人馬折損一成半時,就會出現大規模潰敗。

如果主將陣亡,那就不可避免的出現逃兵現象。這些人從戰場上逃走後,很多人就不再歸隊。或是投降,或是成為流寇,反正很難說清楚具體的下落。這也是在東漢末年,人口普查很難進行的一個原因。各地流寇是越殺越多,其實許多流寇,就是從官軍轉換而成……

八百軍卒!

也就是說,浚儀武卒只剩下兩成兵力。

曹朋回過頭,看了看跟隨他的本部兵馬,也不由得暗自苦笑。

他這次到瀆亭,一共帶了六百人。

一部騎軍二百人,一部步軍四百人。其中有一半,是他原來的老部下,剩下的人則是曹***從手中抽調出三百精銳武卒填補上來。就算加上那瀆亭的八百潰軍,也湊不夠一個滿員營。

“只有八百人,為何還分為四部?”

田豫苦笑道:“四部軍司馬都在,各有各的人馬。

最多的一部有三百餘人,最少的一部,不足百人……問題是,誰也不願低頭,只好暫時依照原先所部安置。司空一直都想要收整這些潰兵,奈何袁軍逼迫太緊,始終抽不出手來。”

曹朋,大概明白了其中緣由。

都是軍司馬,哪怕是沒有了部曲,也不想被別人吞併。

被吞併,就代表著自己地位的降低……於是乎,四個軍司馬誰也不肯低頭,就僵持在這裡。

估計類似於這種情況的潰兵,還有不少。

但由於曹***抽不出手,所以就暫時安置在一旁。

曹***派自己來,是希望曹朋能夠將這一支潰兵收攏起來。不要求他能衝鋒上陣,只要在撤退之前,保證好退路不斷。瀆亭有一座浮橋,長有六十多米,是曹軍撤退時的一條必經之路。

自有漢以來,橋樑發展很快。

東漢最流行的橋樑建築,以石柱墩橋為主,其代表性橋樑,就是位於長安的灞橋。

不過,漢光武帝年間,也就是公元34年,在後世宜都和宜昌之間的江面上,出現了第一座浮橋。瀆亭浮橋,基本上就是依照宜都浮橋的形式所建造,可並排容兩輛馬車同時經過。

曹朋勒住馬,手指前方一片疏林,“國讓,我們歇一下吧。”

酸棗到瀆亭並不遠,兩個時辰的路程,很輕鬆便可以抵達。

曹朋突然停下來,顯然是在聽聞了瀆亭的情況之後,產生了一些想法,希望能停下來商議。

田豫大致能明白曹朋的心思,於是點頭應下。

兵馬就地在路邊休整,曹朋等人進了疏林之後,找了塊空地坐下。

“國讓,還有什麼狀況,你一併說來。”

田豫身為司空軍謀掾,對這邊的情況非常熟悉。幾乎所有的軍情戰報,都會經由他手處理,曹朋問他,倒真是問對了人。

想了想,田豫正色道:“這四部軍司馬中,勢力最大的,莫過於舒強。”

“舒強?”

“此人是陳留舒氏族人,其叔父便是袁術手下阜陵長舒邵。

所部大都是舒氏子弟,故而極為驕橫。妙才將軍在時,也曾誇獎此人武藝不俗,所以……他手下雖然不足二百人,但最為心齊。往往舒強一語,營中無人敢與之辯駁。若有反抗,必群起而攻之。樂將軍就是見此人太驕橫,所以才不肯接受,害怕此人在軍中壞了軍紀。”

還是個世家子?

曹朋搔搔頭,臉色有些難看。

怕就怕這種抱成團的宗族子弟,很容易就惹出禍端。

“還有呢?”

“陳留吳班,字元雄,手中兵馬最盛,有近三百人。

此人素以豪俠而著稱,年紀不大,可身手卻極為剽悍。他也是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