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雙親離世的訊息(第2/3頁)

他低下頭，咬緊牙關，眼淚無聲地滑落，滴在織羽的頭髮上。他緩緩蹲下，伸出手將織羽抱入懷中，用顫抖的聲音安慰道：

“小羽……對不起……對不起……”

他聲音微弱，帶著濃濃的自責。

老人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聲音愈發沙啞：

“他們……變成那種怪物以後，就不再是人了。小林……她撲向我時，眼神裡已經沒有一絲熟悉的光亮。她嘶吼著、咬著，像完全不認識我一樣。我不得已……只能……”

他說到這裡，聲音徹底哽咽了，眼淚順著他的下巴滴落。

“她們在變成怪物之前，一直唸叨著你們……她們希望你們能平安，希望你們能幸福地活下去。”

他捂住臉，肩膀劇烈顫抖著走出了帳篷。

伊人的記憶彷彿被一道裂縫撕開，將他拉回到幾天前的溫馨畫面中。

那天，母親的電話來的很突然，帶著一貫的溫柔和關切，她的聲音柔和又熟悉：

“伊人，記得路上小心，東西都收拾好了嗎？別忘了帶身份證，出門別大意，知道嗎？”

她一邊叮囑著，一邊可以聽見背景裡廚房的鍋碗碰撞聲，彷彿她正忙著為即將歸來的孩子準備一桌家鄉味。

電話那頭，父親的聲音遠遠傳來，帶著慣有的幽默：

“告訴他，飯都快涼了，再不回來，我就全吃光了！”

母親嗔怪地打斷：

“別嚇孩子，他可不是你那貪吃樣。”

兩人打趣的語氣讓伊人忍不住笑出聲，心裡卻莫名湧上一股暖意。

他閉上眼，幾乎可以看到他們的身影——母親圍著圍裙，忙碌地在灶臺前翻炒，父親靠在門框上，笑眯眯地看著她，偶爾抿一口茶，嘴角帶著歲月沉澱的滿足感。

這些畫面還未褪去，伊人又想起離開家的前一天晚上，他和母親在廚房一起包餃子的情景。母親的手指靈巧地將餃子捏成漂亮的月牙形，而他的手法卻總是顯得笨拙，包出的餃子一個個胖得像要破肚。

母親笑著打趣：

“這哪是餃子啊，這是要成鍋貼的節奏！”

父親在旁邊調侃著遞來一杯熱茶：

“兒子，聽你媽的，多學點，不然以後要餓肚子了。”

當時全家人笑得開懷，灶臺上的蒸汽模糊了視線，卻無法掩蓋那份融融的親情。

然而，眼前老人低沉的聲音將他猛地拉回現實。

伊人的眼前再度浮現出家中熟悉的飯桌，卻變成了另一個模樣——桌上的飯菜被打翻，父親倒在地上，母親蜷縮在牆角，目光茫然又空洞。

原本溫暖的家彷彿成了地獄的化身，濃烈的血腥味衝破回憶，狠狠地刺痛他的心臟。

伊人的胸口湧上劇烈的疼痛，淚水無聲地滑落。

他咬緊牙關，不讓自己失控，但那份撕心裂肺的悲傷卻如海嘯般將他吞沒。

他彷彿還能聽見母親在電話裡的叮囑聲，父親的笑聲在耳邊迴盪，但這一切都在此刻化作了痛苦的迴響。

伊人垂下頭，雙拳緊握，身體微微顫抖，眼前的現實將他心中的美好記憶撕得粉碎。

織羽緊緊抓住伊人的衣袖，頭深深埋在他胸口，失聲痛哭。伊人用力抱住她，低聲安慰著，但他的淚水早已打溼了臉頰。他們的身體緊緊靠在一起，像是彼此最後的依靠。

帳篷內，痛苦與悲傷瀰漫開來，將每個人籠罩在無盡的黑暗中，低低的抽泣聲在小小的空間內交織迴盪，猶如無形的利刃刺入每個人的心臟。

趙梓楠的目光落在地面，眼神裡透著一絲難以掩飾的悲痛。她的肩膀微微顫抖，嘴唇緊緊地抿成一條直線，彷彿在努力剋制自己不要發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