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前表現得很是懂事,可母親的離世終歸讓她與父親之間多了些隔閡。

但那始終是她的父親吶,都說血濃於水。明知父親去了險地,她又如何能不擔心呢?

“放心吧!”陳豐安慰道:“你的父親,我的子嶽兄,他可陸地仙人境界的大高手,那些天妖即使發難也留不住他的。”

“真的嗎?”扶嬌露出一副楚楚動人的柔弱模樣。

陳豐肯定的回答:“公子是不會騙人的……”

桌上的菜已經涼透,壺中的酒也已見底。屋外大雪紛繁,始終不見停歇。收起了龍川扶嬌送來的卷宗,又將涼透的菜餚盡數收起。

醉了酒的靈劫和塗沫沫還在酣睡,但她們雖已睡著,但她們喝下的仙酒的酒力卻在無聲無息間慢慢化開,這仙酒雖能醉人,但對於醉酒之人來說卻也算是一樁機緣。這酒中的靈氣對於她們的修行也有著極大的幫助。

陳豐和扶嬌在看望過還未醒來的二人後,便又去了崖闌處。

在大雪中眺望觀海城倒別有一番風味,而觀海城的南邊,那處與洶湧海潮接壤的厚重城牆,在遠處觀望,便如同一條隔斷繁華與洪濤的長線。城內與城外的觀景,只一牆之隔卻如兩個世界。

而現在,那道厚重城牆處卻湧起了滔天巨浪。那浪潮在大雪中猶如一條白色長龍,甚至有浪花已經躍過了那座充滿蒼涼古意的城牆。

“退潮之前都會漲潮嗎?”陳豐遙看浪湧,向身邊的扶嬌問道。

“平時不會。”扶嬌說道:“不過在古遺蹟出現時的退潮前確實有過漲潮的記載,而每一次漲潮時所出現的古遺蹟都很大,甚至不輸一個高品級的小世界。”

“有潮水漫過城牆的記載嗎?”陳豐覺得那矗立在海邊的城牆設立之初除了為抵禦天妖之外,也對海水漲潮時抵禦浪潮所做過考慮。所以但凡是個腦子正常的都不會想讓漲潮時的浪潮漫過城牆。可今日的浪潮卻已經漫過了城牆,而且還一浪大過一浪。

扶嬌稍作回憶,而後便答道:“有的,便是在上一個天象異常的退潮日。據記載,那時的浪潮猶如天河席捲而來,其潮水更是高於城牆百丈,海潮入城沖毀房屋無數,若非城中都是些有著不俗修為的修行人,只怕那一次的浪潮不知會奪去多少人的生命。”

“比起今日如何?”陳豐又問。

兩人遙看觀海城遠處的城牆,洶湧的浪潮,捲起的驚濤駭浪,浪潮疊加,一浪更勝一浪。

好在這一次的觀海城已經有了防範,在天象異常之時便有人聯想到了上一次記錄在案的滔天巨浪。

觀海城十二樓中,有陸地仙人走出了高樓,聯手在城牆只讓豎立起了一道透明的千里防線。任浪潮如何洶湧亦不能落入觀海城分毫。

“彷彿重現案中記載。”龍川扶嬌回答。她終究是沒有親眼見過上回天象異常時的浪潮。但今日所見與案中記載無二。

大雪依舊,而城中卻又無數修行之人騰空而起,懸於龍中面朝巨浪方向觀望,同時也在等浪濤退去古遺蹟現世之時。

“浪潮來了,說明古遺蹟現世也不遠了。”

陳豐說著便欲轉身離去。

扶嬌見狀,忙問道:“你去哪裡?”

陳豐回:“沐浴更衣!”

少女一愣,旋即莞爾一笑。因為她看到陳豐取出了她帶給他的油紙傘。陳豐撐起油紙傘於雪中漫步而去。

進入古遺蹟誰不是爭先恐後,但陳豐此時去沐浴更衣自然有他的打算。

當歸小築有靈池,陳豐退去衣物進入池中,將整個人泡於池中。池水內的靈氣湧入陳豐體內,洗滌著他的每一寸肌膚,每一寸血肉。

從靈池中出來,陳豐便又換上了那件寬大的白衣。那件被念無雙囑咐換去的素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