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被連母說的,卻是連哭都哭不出來。

上次周氏來安紅韶這邊,連母就想說道說道,只不過連婧函病著,她不好開口罷了。

連母性子本來就是這般,平日裡不願意計較,甚至讓人有一種軟弱可欺的錯覺,可是她是有底線的,你要是踩著了,連母可就會真生氣。

當著安紅韶的面,周氏被說的好大的沒臉,抽抽嗒嗒的這淚這就更是掉個不停。

連母轉頭不去看她,“你別老拿你肚子作,真要是出了什麼意外,倒黴的是你。”

這話,可是說著掏心窩的話。

肚子出了事,無論別人如何,周氏這身子上的罪是肯定要受了。這些不算,連母到底是長輩,你因為挨連母的罵沒了孩子,沒人會將連母如何。

尤其是,連如信不給她出頭,真的沒人會幫她說一句話。

連如信能納了梅姨娘,後面不定就有別人,到時候你只顧著養身子,人家旁人庶子庶女一大堆了,到時候你還有什麼立足之地?

再說句難聽的,要是不知收斂真的被休了。誰人去會要她?

連家這種門第,不可能接受和離,而被休了的婦人肯定是犯了錯的,對於品行不端的女子,人家誰還會上杆子要?

這是擺在明面上的事實,並非連母危言聳聽。

周氏得了個沒臉,被連母訓斥了一頓,灰頭土臉的離開了。

連母看著她的背影,無奈的嘆氣,有些人這就不經慣。

你對她好,好覺得你好欺負,你要是乾脆從一開始就不給她好臉色,估計就沒這麼多事了。

“嫂嫂許是一時鑽了牛角尖,等著她往後就會想明白的。”看連母愁眉苦臉的,安紅韶趕緊安慰著。

話也就說說,可是這世上不是所有的事都來得及的。沒有幾個人會一直留在原地,萬一周氏幡然醒悟,可連如信已經心裡裝了旁人,該如何是好?

“算了,不提這些事了,訓她一頓,估摸能安生好些日子。”連母到現在,也不算是跟周氏動真,就當是頭一次警告一番。

若是聰明的,趕緊反省才是正道。

這天是越來越熱了,馮閣老的家的事,遲遲沒有定論,大理寺能辦到的事,刑部肯定也能想到,這麼膠著著,一直往後拖。

六月初的時候,龐聞的死訊傳來,說是遇見了流匪,死於意外。

因為是戴罪之身,屍身沒有運回京城。

龐相大怒,他不信龐聞死於意外,定然是有人蓄意報復。再加上馮閣老孫媳出事,他變本加厲的報復也不一定,所以龐相覺得定然是馮家所為。

兩家已經在明面上水火不容了,可偏偏一樣的沒證據。

當然,龐相也不一定多在乎龐聞,可是就這麼殺人,打的是龐家的臉,更何況,龐聞手底下有東西,那些還沒全部歸還龐家,會不會落入馮閣老之手,誰人也說不準。

而這個時候,葛家姑娘也來了京城。

聖上的冊封旨意也由禮部下達,葛姑娘同惠安縣主的品級最高,同賜嬪位,賜各宮入偏殿。

待欽天監擇吉日,幾個貴女一同進宮。

葛姑娘現在還在外頭的驛館住著,馮家的賀禮就跟流水似的送到了葛姑娘那。

爭鬥,就這麼白熱化,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來了。

馮家沒姑娘進宮,那就拉攏葛家,反正到時候,只要不是龐家的人得寵,馮閣老就歡喜。

這天越來越熱,不過好在,安紅韶的反應淡了些,估計再過些日子,這就不吐了。

包嬤嬤回來後,李氏也就先回了安家。

這些日子,周氏果真安穩了許多,至少沒在門面上鬧事。

聽聞對那個姨娘也不像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