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一桌子飯菜,食之無味。

下午的時候,不想鋪子掌櫃的過來求見安紅韶。

書房內,安紅韶端坐在桌案前,屋子裡只有掌櫃的稟報的聲音。

說是前些日子,人家定的木材不要了。說是,那個家丁犯了錯,但凡他定的東西都不作數,且那亭子也不蓋了,已經運過去的木材他們家還是照收,只是沒運過去的,人家就不要了。

這人也公道,定錢就當是賠償,也給了鋪子。

瞧著是大方,可是鋪子還是虧,庫裡已經準備好了,突然不要,定錢補不回他們損失銀錢的五成。

尋常掌櫃的是不會存那麼多木材的,只是聽說那邊亭子已經開工,掌櫃的才加急將木材收到庫房。因為一旦動工,做什麼都快了。

你不能因為木材,再耽誤人家的工期了。

且,蓋亭子都是有自個院子的尺寸,已經截好的尺寸,賣給旁人也不好收。

賠錢,這是肯定的了。

這剛過了年,學徒的銀錢交了,這又賠了銀錢,鋪子賬面上可用的銀子很少了,再有單子過來,得讓安紅韶往裡投銀子的。

雖說在商戶裡,這賺賺賠賠很正常。

可是畢竟是安紅韶接手以來,頭一次虧這麼多。

這個亭子,便就是潘澤宇定的,前些日子安紅韶還瞧見了,潘澤宇在大街上被人打的事。

看來那邊人家也沒說謊,大概是因為潘澤宇被氣的不輕,但凡他定下的事,人家都不想再用。

“我瞧瞧文書。”安紅韶抬手示意,讓冬青接過來。

文書上白紙黑字寫的清楚,一旦成立,若是有一方毀約,將給予另一方賠償。

具體賠償,按照對方的損失去定。

看安紅韶指了指上頭的字,掌櫃無奈的搖頭,“這家人家管事的過來談了,定銀全留下,便是他們最好的交代。”

你想要太多,人家不願意給,難不成上門成日裡去要?

安紅韶眉頭越皺越緊,“我記得這文書,是過了衙門的。”

這白字黑字都是有字據的,還能容他耍賴不可?

大不了,衙門走一趟便是了。

你的下人如何,那是你自己的事,與旁人有何關係?這銀錢的事又不是小事,不能因為你心情不好,隨心所欲的去連累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