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早就招呼過去了。

安紅韶抬手示意屋裡說去,進了屋子,才更看出清貧來,堂屋裡直接鋪了褥子當塌,除此之外,便空無一物。

而床榻邊上放了兩個銅板,想著剛剛走出去的那人,安紅韶站在那裡都覺得腳下不自在。

褥子也沒疊,亂七八糟的,足見剛才多麼激烈。

安紅韶將頭側了側,“王師傅的情形我自然也知道,當年的事情我也有所耳聞,可是有我在,必不會讓悲劇重演。”

這位王舟曾經小有名氣,是個難得一見的好木匠。他做的玩意精美,甚至都驚動了京城,要破格入工部。

可奈何,在路上傷了雙手,沒了雙手的木匠便是廢人,當初有多風光,雙手廢了便有多頹廢哀傷。

這裡頭必然有旁的原由,當時王舟是名人,當地的衙門也是關注此事,才知道是有人買通了劫匪,專門去害王舟。

害他的人已經入獄,可是王舟一輩子也毀了。

後來也有人慕名前來拜師,可是來拜師的人也都是窮苦人家的孩子,來了以後說的好好的,只用嘴巴提點知道便是了,可是木匠這個行當,不能動手真的光靠手指點不了他們什麼,那些人好的頹廢離開,不好的直接惡言相向。

那些人,一遍遍的告訴王舟,他就是個廢人。

雖說現在日子清苦,可是沒人上門,倒也算平靜。

“王娘子,我家裡是做木材買賣生意的,跟尋常那些學徒自不一樣的。他們沒做過木匠差事,沒入門道,光指點自是不能的,可是我那不同,我那都是學過手藝的。”安紅韶直接將話說明白了。

王娘子瞧著此刻是能冷靜的人,如此安紅韶說話自然能聽進去。

王娘子咬著唇似在思量,“你說你是生意人便是生意人,誰知道你想要誆騙我夫君做什麼去?”

嫌貨才是買貨人,有來有往說明有這個意思,“那我就將醜話放在這,你覺得你家我有什麼可以算計的?”

就剛剛安紅韶放在門臺上的銀子,就可以買這兩條命。

安紅韶一頓接著說道,“我聽聞你家還有唸書的孩子,若是你點頭,這個孩子我可以推薦他去考太學。”

太學那個地方也不是尋常人能入的,你得有真學識。

可是,下頭的孩子,即便有了真學識,沒有背景便是連考試的資格都沒有。

只要能入太學,哪怕是最後一名,也比這窮鄉僻壤的地方讓長見識。

可憐天下父母心,提起孩子,沒人能不猶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