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紅韶想想在連家的牽絆有多少。

“我想出去走走。”說出這話的時候,安紅韶的聲音有些嘶啞。

她知道,世人都可以罵連如期,唯獨她不可以,連如期對不起誰都從未對不起過她。可是,在她心中連如期是個英雄,是一個可以救世的英雄,可現在突然讓她發現,這個人她從未看清過。

或者從未想過,連如期竟也可以不擇手段到那個地步。

曾經自己在他跟前肆意妄為到那般地步,也不見著連如期將自己如何了。

突然安紅韶自嘲的笑了笑,瞧瞧她是糊塗了,誰家夫人能像自己那般無禮?或者說在連家這樣的高門大院,一個人能護著自己五年隨心所意,又豈能是尋常人?

別的不說,連母可能還心軟些,就連父那樣的性子,怎會輕易的容得自己的兒媳婦像是廢物一個?對外拿不出手,對內連個孩子都生不出來,還有周氏那樣的妯娌,背地裡不定怎麼嘲笑自己,卻始終沒有鬧到自己跟前來。

全是連如期一人所為。

若說他手段清白,又如何能有這般的作為?

聽了安紅韶的話,連如期的動作一頓,只是淡淡的問了句,“多久?”

聲音不自覺地帶著幾分壓迫。

安紅韶一時想不開想出去走走,連如期可以應允,可是你若是生了其他心思想要逃離,連如期萬萬是不會允許的。

那個野男人連如期已經處置了,不然現在問的就不會是多久二字了。

安紅韶張了張嘴,心裡卻是沒有期限,或者她從未想過,連如期會問這樣的問題。

可是她又不能不認真的去想,連如期若是不點頭,她莫要說離開京城,就是這個院子都出不去。

她不想去鬧什麼囚禁的戲碼,也不想讓旁人看自己的戲。

“過了年我便回來。”安紅韶思量片刻,最終還是如此回答。

“過了年?”連如期放下雙手,嗤笑一聲,“紅韶,嫂嫂去的早,新婦沒進門,你卻過年都不回來?”

讓旁人如何看連家?如何想連家?

連如期聲音裡帶著幾分質問,所以你就半分不為我考量,是覺得我的真情永遠都是在腳下踐踏?

這些話連如期沒有明說,可是卻表達的清楚。

若是在上一世,連如期斷然不會這麼問的。

因為他知曉,安紅韶對自己沒有半分情誼,明明今生他們互相扶持,互相維護,明明她也溫柔小意,卻偏偏現在,還是要走到這一步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