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去研墨,讓葛文府寫了奏書,待連如期允了,便可以收拾歸京了。

只是還沒進屋了,衙門的鼓被敲響了。

葛文府來不及思量,穿了官服到了前頭。

官差之下,瞧著是一個婦人蓬頭垢面的婦人,跪在那裡不停的抽泣。

“下跪何人?”葛文府端坐在主位上,將驚堂木拿在手中。

婦人抽噎著抬頭,“民婦喬姚氏,狀告喬氏素蘭。”

當熟悉的臉露在葛文府跟前的時候,葛文府愣了一下,沒想到眼前人竟是那喬舉子的夫人,喬姑娘的生母,她們不是已經搬離了桃園縣?

姚氏說完,師爺接過她寫的血狀。

才知道,她們舉家搬離後,路遇劫匪,不僅將她們錢財搶劫一空,路引什麼的也都沒了。

更要命的是,她們貌美如花的小女兒也被山賊抓走了。

那麼一個姑娘落入賊人的手中,可以想象後果如何。

可現在沒有路引,她們老兩口也沒什麼辦法,只能按照流民去報官。

可是,並不是所有的官員都像葛文府這邊清正廉潔,她們沒有銀子,還是流民,人家根本就沒放在心上。

而且,偏她們還是桃園縣出來的,誰都知道東平府桃園縣的葛縣令是什麼樣的人,若是他在這邊送信讓葛縣令協助查詢,沒知道真兇葛文府這邊絕對不會罷休。人家也不想給自己找不痛快,應付兩句就將人打發了。

可惜,彼時他們不明白縣令的推諉之言,將官府當成了救命稻草,在那裡沿街乞討,等了又等,就為等到官府送來訊息。

可是,女兒杳無音訊外,老頭子還染了病,日子更加的難過。

最終,老頭子也沒能熬過那個冬天。

衙門瞧著就剩一個老婦人,估摸也沒那個心氣找山匪了,便將人趕出城中,任由她自生自滅。

也是有一個官差好心,告訴她真相,還勸她,老頭子都死了安心的找個地方活著,別去求衙門了,除非是回到桃園縣,不然沒有地方的縣令願意管這破事。

只是,已經過了這麼久了,就算葛文府再有本事,如何能找到當年的山匪?

就算找到又如何,一個黃花大閨女一年多了,落在山匪手裡,怕早就被折磨死了。

對方的話讓姚氏的心死了,這就過上了乞討的日子,周遊在各縣各鎮。

只是沒想到老天爺開眼,讓她再次遇見了自己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