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的時候,還是跟尋常一樣。

她交代著冬青給自己倒點水,冬青還沒動,剛從外頭進來的連如期,已經將水端了過來。

他示意冬青去忙活,自己在這伺候安紅韶。

安紅韶這一要生,連父連母都過來,親自坐鎮。

連家一大家子,除了梅姨娘跟連婧函這個小孩子,旁人都到了。

除此之外,連如期也早早的聯絡了太醫,得了訊息便匆匆趕到,為安紅韶把關。

李家那邊,李氏得了訊息穿著常服就來了。

除了李氏,二舅母那邊也代表李家過來守著了。

安紅韶產子,裡裡外外都是人。

跟周氏那時候,大不一樣。

楊氏站在連如信身後,左右的打量著來人,聽聞是李太傅的女兒和兒媳,不免多看了兩眼,只覺得真真是開了眼見了。

剛開始的時候,大家還能寒暄幾句,等著夜幕降臨,安紅韶的疼的越來越頻繁,李氏這就坐不住了。

雖說廂房火燒的極好,可是二舅母跟李氏在外頭站著,連家的人總不好自己在裡頭坐著。

是以,大冬天的所有人都在外頭凍著。

李氏沒心情左右逢源,冷不冷的懶得關心,只是期望自己的女兒能順遂。

即便,所有人女人都要經歷這一關,可是所有人都知道,生子本就是女人在鬼門關轉一圈。

每個女人在這個時候,都是有生命危險的。

生死之際,作為母親哪裡還有心情思量旁人。

只是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嘴裡不停的念這佛號,希望老天爺垂憐,讓安紅韶生產順利。

“紅韶這孩子是有福氣的,定然能平安。”連母這會兒也不好跟李氏說話,只能小聲的與喬氏聊上兩句。

二舅母喬氏點了點頭,“小妹常與我說,連家上下待紅韶用心,身子調養得當。”

寒暄的事,這就落在喬氏身上。

畢竟這麼多人都在呢,大面上的話說還是得說。

等著熱水往裡頭端的勤了,喬氏也提著心,不敢再多言。

連父在一旁站著,拉了一下連母的衣袖,“如期一直在裡頭做什麼,平白的添亂。”

連母扯回了自己的袖子,連一眼都沒看連父。

連父的心思連母心裡跟明鏡一樣,莫要瞧著他說的好聽,其實就是覺得屋裡晦氣,不想讓連如期沾上。

連如信講究什麼連母管不著,可是連如期是自己生的,這個主她就能做了。

安紅韶在裡頭為了連如期拼命,連如期陪著怎麼了?

也不知道是誰胡咧咧的讓人講究,若真的沾了這血腥不吉利,那所有男子不都是女人生出來的,打從出生就是滿身的血腥氣,若真講究,那就沒個吉利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