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安紅韶將孩子又重新放在床榻上。

哭就哭吧,不能一哭就哄,若是養成這般的習慣,可能等到他一歲的時候也覺得他小,等到他兩歲的時候也覺得他小,那什麼時候才是大?

男子漢丈夫,不能嬌氣的沒點擔當。尤其連琸璧的處境,若是一個不留神很容易就養成了紈絝子弟。想象著這孩子長大了,就知道油嘴滑舌投機取巧,安紅韶整個人都不好了。

當然,安紅韶肯定也不是說真的狠心,也會觀察著,這孩子抱起來不哭放下哭,首先肯定不是哪裡有不舒服的地方。

既然都正常,想哭就哭。

安紅韶雙手環胸,抬了抬下巴,“你該怎麼整便怎麼整?”還不忘寬慰連如期,讓他不用著急。

連如期剛開始覺得安紅韶英明,這小子就得治治,可是到底是親生父親,孩子在這哭他哪裡定得下心,手這就慌得厲害,比他平日裡拿刀子還慌。

連如期一咬牙,乾脆左手抱著孩子,右手在這整理便是了。

這麼小的孩子要說不懂事吧,平日裡若是連如期抱這著不舒坦,立馬就哭起來了,可現在也不挑那麼多了,有個人抱著就閉嘴了。

安紅韶在旁邊都給氣笑了,他也就佔了還小的便宜,但凡他有一歲,今個不揍他一頓就不姓安。

孩子畢竟還小,哭了一陣就會累,乳孃接過去抱著。連如期拍了拍安紅韶的肩膀,“不至於生氣,小孩子什麼都不懂。”

安紅韶的眼神向刀子一樣看掃向連如期,“如今,我成壞人了唄?”

連如期摸了一下鼻尖,不自在的乾笑一聲,將人按在椅子上,“我跟你保證,孩子養不歪成不成?”

他下頭那麼多人都治了,還治不了一個小子?

春哥兒到底還小,就珍惜這能哭就哭的日子吧。

不知道為何,被乳孃抱著的連琸璧,突然間就打了噴嚏。

乳孃以為是受了寒,趕緊讓丫頭瞧瞧門窗是否關好。一家人都金貴這寶貝疙瘩,可不能發病了。

次日,安紅韶穿著昨個修好的衣裳,略顯寬大,安紅韶左右瞧了瞧,好像是能顯得魁梧了些。

頭上戴著白玉冠,手裡面拿著昨個連如期的摺扇,瞧著是個風度翩翩的書生,怎麼就矮小可欺了?

等著冬青湊過來的時候,自己比冬青高了一截,根本就不顯得矮小。

尤其是披上披風,從後面看簡直就是個男人。

至於前面,因著衣裳寬大,該也看不出什麼異常來。

安紅韶在銅鏡前轉了好幾圈這才出發。

這次走的是後門,門口已經準備好一輛不起眼的馬車了。安紅韶領著小廝打扮的冬青進去,看著就前頭的車伕。

身後的家丁,在瞬間散在各處。

安紅韶就算再喬裝打扮,也不可能放鬆警惕,出門必然是要保證自己的安全。

馬車吱呀吱呀的轉著,時不時會遇到百姓們趕著的牛車。這會兒已經解凍了,下頭的人開始往地裡送糞,安紅韶的馬車經過偏僻的地方,總是能遇見這樣的人。

她讓掌櫃的定的位置,也不在繁華鬧市。

是一個很僻靜的茶樓,很是適合談買賣用。

正廳已經被安紅韶定下了,這個廳很有意思,進去是兩道門,第一道分散在兩邊是走廊,用屏風隔斷出來,第二道進去之後,中間放了一張長桌,才是談話的地方。

而等人到齊後,小廝是在二道門外伺候的,只要裡面的聲音不大,是聽不見裡面的內容的。

安紅韶進去的時候,掌櫃的已經坐下了。

“東家。”瞧著安紅韶進來後,掌櫃的愣了一下,連忙起身見禮。

安紅韶點了點頭,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