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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老父這般模樣,呂之行趕緊上前跪倒請罪。
呂深嘆了口氣,輕聲道:“起來吧,若是生在太平年間,倒也無妨,可如今這等亂世,呂家諾大基業,像你是擔不起的了,若是你姐姐是個男兒身,那該多好呀。”
呂淑嫻上前給父親輕輕的捶了捶背,低聲安慰道:“弟弟也不過少了些歷練,胸中少了些城府罷了,大夥兒替他多看待點,也就是了,父親還是小心靜養為好。”
“也只好如此了,你們二人且在家中好生休息,再過四五天便是春分,祭祀穀神和呂家先祖的日子,我這族長病重,不能主持祭禮,那廝定然要做些動作,且看他如何行事。”呂深說到這裡,語音裡已經露出一絲殺機。
呂廉宅院中,滿是手持兵刃的精壯漢子,怕不下五十人。本來按照呂方昔日製定的法度,鼓勵百姓習武,家中鼓勵擁有短矛,長弓,佩刀等兵刃,但像盔甲、長槊,強弩等軍國之器則在軍械庫中儲存,出戰時方會發放,可這些精壯漢子衣服下面鼓鼓囊囊的,稍微熟習軍事的一看便會發現竟都有披著甲冑,這可是違反法度的事情,若是論罪便是斬刑。
“這老賊好生難纏,竟然將他那一對兒女喚回來了,眼看便要開春了,天氣也一分分的暖和起來了,我今天看他氣色又好些了,若是他病痊癒了,定然要治罪於我,那可如何是好。”呂廉坐在案前,臉上滿是六神無主的模樣。
“呂叔又何必憂心呢?那兩人你又不是不明白,呂淑嫻乃是那呂方的妻子,總不能一直在這淮上呆下去吧,至於那呂之行,有幾分斤兩,你我還不清楚,有我兄長支援你,你就放寬心等著坐上這呂家族長之位吧,只是那時呂叔莫要忘了小侄,多分潤些好處。”說話的是一條矮壯漢子,臉上滿是諂笑,面容倒和那王家嫡子王俞有七八分相似,正是王俞的親弟王成,王俞去壽州朱延壽麾下做事後,他便做了權知徐城屯田使,執掌了王家留在徐城的剩餘實力。
“賢侄說的哪裡話,若我當了這呂家族長,自然以王押衙馬首是瞻,呂家這數千丁壯任憑押衙指揮。”呂廉聽說王俞支援他,心神才定了三分,立刻拍著胸脯向王成保證起來。
“如此便好,只是當真呂方那廝沒有回來,你可打探清楚了?”
“那是自然,他們親口說的,湖州那邊生變,那短毛賊趕著去了,再說那廝現在都是四品大員,要是回來,少說也帶了一兩百的親兵衛隊吧,這裡四周都有我們的眼線,又如何會看不到?”呂廉滿臉都是不以為然。
王成點了點頭,沉聲道:“既然如此,我們便在五天後的祭日行事,逼迫呂深將族長之位讓與你,那些各房長老也都收了我們的好處,也該讓他們出力了,我這裡還有五十精兵,到時候若是形勢不利,便以武力相脅,萬無一失。”王成說到這裡,看似忠厚的臉上現在滿是陰狠之色,原來乾寧三年,呂方派陳五和呂雄二人來淮上募兵,結果一下子將許多擔心為未來入侵的宣武軍淮上百姓招募走了,搞得後來王俞募兵時幾乎無兵可募,王俞氣的將王成大罵一通,結果王成就把呂方恨上了,趁呂深重病之機,打著兄長的旗號,收買呂家中的叛徒,想要一舉吞併呂家這數千莊丁,一雪前恥。
堂上二人商議停當,便分頭去佈置不提。
轉眼間,五日便過了,呂家祭祀先祖和穀神的儀式這幾日準備的緊鑼密鼓。古人云“國之大事,唯祀與戎。”古代中國家國不分,祭祀有團結人民,提高士氣的重要作用,其重要性幾乎和戰爭不相上下。呂家為方圓數十里數一數二的豪強,田畝數百頃,勝甲者不下兩千人,軍事實力已經不下於和平時期的州縣兵了,祭祀更是隆重無比,只見家廟中煙霧繚繞,供奉著呂家的歷代先祖的靈位,家廟外的廣場上黑壓壓的一大片人頭,全是呂家的低輩子孫。
由於族長呂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