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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吾了一聲。
“阿儼比我小八歲。從小就和我親。你也知道,他是蘇家唯一的男孩,自然從小就被寄予厚望,可以說,他是沒有童年的。很小的時候,他就被要求背《幼學瓊林》、《三字經》、《千字文》,開蒙之後,就是四書五經,我小時候雖然也學這些,但畢竟是女孩子,不會對我太過嚴苛。但阿儼就不同了,我記得他八歲那年的大年初一的早上他還在寫大字,父親給他定的任務,每天一百個大字,一百個小楷。我和同學在外面玩,看見他的站在窗戶後面,那時候他還好矮,比窗戶高不了多少。他的眼神我至今都忘記不了,他就安靜地看著我們在樓下瘋,眼神很寂寞,你不能想象一個才八歲的孩子會有那種寂寞的眼神。但一瞬之後他就轉身坐回辦桌前寫字去了。我當時就沒有任何玩的興致了,打發了同學,我就上樓看他。他字已經寫好了,在看《顏氏家訓》,大部分八歲小孩字還沒認識幾個的時候他已經在看這種書了。我說你字寫好了怎麼還在看書?他微笑著對我說,誰讓我姓蘇呢?又低下頭看書去了。他十二歲的時候我二十歲,我原本是按照父親的意思學的國際關係,可是我實在不喜歡這個,想轉專業,父親堅決不肯。結果十二歲的阿儼對父親說,蘇家只需要他一個犧牲品就行了,他會按照父親的要求從政,唯一的條件就是讓我恣意生活。父親同意了這種交換。於是十二歲的他被直接送進了軍校,一待就是六年。高中畢業他又出國讀大學,回國後從政。”
虞璟不覺長長地嘆息了一聲。
蘇君佩抓起虞璟的手,“虞璟,阿儼是個好男人。我已經沒有指望了,只盼他能幸福。既然你是他想要的幸福,我希望你們能好好在一起。”
“靜儀師姐。”虞璟苦笑道,“你恐怕要失望了。我也許現在是他想要的,但不會是他的幸福。至於他,既不是我想要的,也不是我的幸福。”
蘇君佩卻很篤定,“不,我有預感,你們倆的幸福只能由對方給與。虞璟,不要抗拒你的心。”說罷起了身,一瘸一拐地走向庵堂。
虞璟看著她灰色的背影,再次嘆了口氣。
蝶戀花
日薄西山。
鴨蛋青的天色裡帶著蟹殼紅,極其完美的過渡,最有天賦的畫師恐怕也難以描摹一二。
虞璟沒有料到蘇君儼會來白雲庵接她。
他靠在寬大的車門上,灰色的大衣,虞璟第一次看見有男人能將灰色穿得如此好看,既沒有灰頭土臉的不得志,也沒有過時落伍的沉悶,反而越發襯得他優遊清俊。虞璟腦子裡突然蹦出山濤評價嵇康的那句話來——“巖巖若孤松之獨立”,就是不知道他如果喝醉了會不會像“玉山之將崩”?
想到這裡她的唇角不覺彎彎,蘇君儼看在眼裡,眉宇間也染上了笑意,“上車吧!”
虞璟輕輕咬了咬下唇,“你怎麼會來?”
蘇君儼黑眸凝視住她,“媽告訴我的,讓我來接你。”
他故意含混地說“媽”,省略了前頭的代詞,虞璟飛快地看他一眼,見他眸中帶著一絲促狹地望著自己,臉頰一紅,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真像只被踩到尾巴的小白貓。蘇君儼愉快地想著。
車內。蘇君儼一手掌著方向盤,一手捏著兩張票伸到虞璟面前,淡淡地說道:“和你同學去看吧。”
安藤忠雄的建築作品展覽門票。
虞璟的眸子立刻璀璨得如同雪水擦拭過的銀器,晶晶亮地盯著精緻的門票上安藤忠雄的剪影,蘇君儼感覺自己有些妒嫉這個神情憂鬱的日本男人了。
“謝謝。”虞璟的聲音軟軟的,聽得他心裡也化成了一汪水,悠悠地晃盪著。
“你喜歡就好。”
虞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安藤忠雄的建築作品展覽門票據說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