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寶汗都出來了,急忙擺手解釋:“不是的,不是,是他們在戲臺罵你,我才……我才……”

“誰讓你多事的。”錢國生咆哮一句,憤怒地把李天寶往牆上一甩,雨點般的拳頭不要命一般朝他身上砸去。

辦公室外面圍著一群人,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敢進來勸已經發了瘋的錢國生。

半晌後,錢國生也打的累了,身子都因為過於激動而微微顫抖著,他頹然坐在地上,眼淚順著眼角不停留下來,苦澀和懊悔充斥著他的胸腔。

“師……父……”錢國生癱坐在地上,仰天長呼。

“師……父……啊……”錢國生痛苦地抱著腦袋,另一隻手狠狠往牆上砸去,不一會兒就是殷殷血跡,可他卻一點不知道疼。幾十年未見的師父,一句話沒說又離開了他,他就像一個被拋棄的孩子一樣無助悲涼。

“國生啊,你師父的問題很嚴重啊,這樣下去可不行。”

“啊?那怎麼辦啊?”

“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你把你師父的問題給舉報了,我們就好處理了。”

“啊?這怎麼行,那可是我師父啊。”

“誒,你這樣做才是幫你師父,你師父反正這輩子也就頂多這樣了,再上不去了。可你不一樣啊,你才20多歲,你的前途一片光明啊,只要你舉報了師父,我們就有辦法讓你頂替你師父的位置。你的起點就高出別人多少來啊,你以後的前途不可限量啊,要什麼沒有啊,到時候你身居高位也可以給你師父庇護嘛,你好好考慮考慮。”

“啊……啊……我……這……好吧。”

……

1986年春晚出現了兩個小品,1987年出現了三個,每年陳佩斯和朱時茂的小品逐漸成為人們最期待的節目。1988年趙麗蓉第一次登上了春晚的舞臺,這個唱評劇出身的演員憑藉她獨特的喜劇天分把小品這門藝術往又成熟期推了一把。

1990年一位來自東北唱二人轉的趙姓藝人第一次登上春晚,開始醞釀起了他長達十幾年的春晚統治時期,也正是這個天才般的人物把小品兩個字推向了一個極高的高度,也讓這種形式紅遍全國。

在80年代繁榮一時的相聲,在90年代之後彷彿一夜之間沒落了一般,已經沒人再聽了,而在春晚上小品節目的數量和觀眾期待度也遠遠超過了相聲。

不僅是在春晚上,在其他相聲傳統的陣地上,其他藝術門類越來越成熟傳播的越來越廣,而相聲卻越來越死板,結果被殺的節節敗退,在民間根本沒人願意再去聽相聲了,民間說相聲的根本活不下去了。

就連專業院團裡面的人也是如此,生活艱難,沒有演出他們的收入也很低,生活很是窘迫。許多相聲演員紛紛改行演小品,演電視,演電影,就為了養家餬口。

值此危難之際,許多相聲演員也提出了搶救的相聲的辦法,有在電視臺舉辦相聲大賽的,有花巨資請人編寫相聲本子,還有不斷與流行文化結合的,還有把專業院團改編成企業的,用企業的管理方式啟用死板的相聲,甚至於有相聲演員提出了“泛相聲”理念,把相聲和小品電影電視結合,讓相聲演員在新的領域裡面獲得重生。

只可惜這些措施並沒有能挽救相聲的頹勢,反而使得現狀愈加淒涼,以至於到了九十年代中期,相聲徹底陷入低谷,相聲市場一片寒冰,這門傳統的老藝術可謂是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

正在主流相聲界都在求新求變拯救相聲的時候,一位年歲很大的倔強老者帶著一個聰慧的孩子,在這十幾年走過了祖國的廣袤大地,最北到過黑龍江,最南到過廣州,最西到過新疆,最東到過山東。

處處留下了這對師徒的腳印,在這十幾年裡,他們一直四處賣藝,有撂地過,有搭班過,有被人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