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天都逐漸黑了下來。

月上枝頭。

池秋回過神來,換了身衣服,匆匆鑽入果園之中,開啟血獄,來到唯一一名犯人的監房門外。

“朋友,出來聊聊?”

池秋看著牢門內的棺槨,淡淡開口。

下一秒,棺槨縫隙處,一隻眼睛貼近,偷窺般注視著池秋,帶著些許譏諷:“你不配和吾做朋友”

“你這樣說,我可就難過了”

“上午你還一口一個兄弟,叫的親熱。”

池秋一臉的難過。

但墓主卻壓抑著自己暴躁的情緒,怒吼道:“但你還是把吾關在這裡!”

“我只是想給你一個永遠的家,我錯了?”

“如果不是我,你現在還在大雪山裡,沒有飯吃,沒有人陪你聊天,你忍受著飢寒交迫,渴望能出現一位行人,但你做不到!”

“最後,只能被大雪封存,深埋地底,淪為一個有著清晰自我認識的‘死人’!”

“咱們憑良心說,你想過那樣的日子麼?”

池秋微笑開口。

墓主陷入沉默。

片刻過後,他才再次低沉開口:“聊什麼?”

“就聊聊你的家,如何?”

池秋臉上笑容愈發燦爛。

“吾”

“吾不懂,你在說什麼”

棺槨內那隻眼睛微微閃爍,很快又平靜下來。

“哦。”

“那你能幫我看看,這東西”

“是什麼?”

說著,池秋手中多出一個鐵匣子!

這件事也怪!

自己在那個世界‘死亡’後,衣服都被人扒乾淨了,帶不回來,唯獨這鐵匣子,竟然跟了進來。

只不過不知為何,來到這個世界後,鐵匣子莫名舊了些。

當看見鐵匣子的瞬間,棺槨內那隻眼睛有那麼一瞬間驟縮了一下,彷彿是認出了什麼。

“這東西”

“從哪裡來的”

“告訴我!”

“說!”

緊接著,墓主變得格外激動,那眼睛死死貼著棺槨縫隙,有些泛紅,顯得十分猙獰。

“不如你先講講你的家鄉?”

池秋沒有回應,反而十分悠閒的坐在牢門外,不疾不徐。

但墓主卻完全無法控制自己那激動的情緒。

棺槨內,靈氣席捲!

整座棺槨驟然飄蕩而起,向牢門衝來。

可下一秒,鎖鏈繃緊,將其拖拽回去,任由墓主如何發力,都無法靠近牢門半步。

而池秋,則是從始至終,都坐在牢門前,微笑著,一動不動。

“你先說”

“這東西是怎麼來的”

“不應該存在這個世界”

“你說吾就和你交換資訊”

許久,棺槨內的墓主才逐漸冷靜下來,直勾勾的盯著池秋,一字一頓,言語中滿是堅定。

顯然,今天池秋但凡不先開口,無論如何,他都不會主動說半個字。

“我”

“去了一個地方,那裡的人不懂術法,但肉身力量格外強大。”

“我在那裡,恰巧撿到了這個東西。”

池秋沉吟數秒,緩緩開口。

墓主怔住。

“你竟然去了”

“不!”

“不可能!”

“你是這裡的土著,沒有官印加持,怎麼可能在那裡自由行走!”

“應該被瞬間腐蝕了才對!”

墓主言語中充斥著不可思議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