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對弟弟的疼惜,他們雖沒有直接血緣關係,但這些日子的相處總也多了一些親情,何況還有程飲涅與程餘念做紐帶。

“都說感情裡不分對錯,自然也就沒有公平這一說。”黯然失神的走了兩步,程免免再次抬手摘掉了一朵花。

淡然一笑,他俯身將一對花兒平放到了地上:“我只恨與她相識太晚,否則我不見得會輸給顧懷彥。可事到如今,我也沒有辦法,總不能做出棒打鴛鴦這種混蛋事來。”

沉默良久,姬彩稻才試探性的問道:“不知城主以後打算怎麼做?依我之見……還是儘快把她忘了吧!”

程免免搖著頭苦笑了一聲:“如果感情這種東西能忘……我早就忘了,我又不是沒有嘗試過。”

是啊!從威虎莊地牢中出來那一次,程免免就發誓要忘記她,後來還不是越忘越想,越想越難忘。

感情真是一件複雜的事啊!愛上一個人以後就會變的有些自卑和小心翼翼,在那個人不屬於你的人面前自然而然就會變的有些膽怯。

這一切,都是源於你愛的那個人不愛你,就這麼簡單。如果真是兩情相悅,便不會有那麼多的顧忌,可這世上哪來那麼些個兩情相悅?

送姬彩稻回房的路上,程免免表示近期要出門一趟,甚至開玩笑的說要為她領回一個弟媳婦。

其實,他就是想偷偷見柳雁雪一面以解相思之苦罷了,知道她安然無恙便會第一時間趕回來。

靜水灣中的顧懷彥尚不知道自己的媳婦兒四處被人惦記著,正領著逐月幫助江靈雀為病人看診、拿藥。

四人一直忙到日落西山才得到喘息的機會,第一次做這種事的逐月已經累到喘不過氣來了,坐到椅子上就像塊棉花似的癱了下去。

見勢,江靈雀趕忙為她倒了一杯水:“小姑娘,喝口水吧!瞧你嘴唇乾的。”

“咕咚、咕咚”過後,逐月才抹著嘴唇衝她抱了一拳:“多謝這位姐姐!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在藥房跑前跑後的,簡直比打架還要累人。”

顧懷彥一邊揉搓著發酸的肩膀,一邊將頭轉向了卓遠瞻:“卓大哥,最近藥蘆每天都來這麼多病人嗎?”

卓遠瞻搖著頭笑道:“換季時節多半都是這樣的,習慣便好,過了這陣子便不怎麼忙了。今日多虧有你們二位幫忙才能提前完工,否則又是天黑見了。”

一陣寒暄結束,江靈雀直截了當的甩了一個問題過去:“你不在家陪你的小嬌妻,怎得帶了屬下來我這裡發善心?難不成是遇到了什麼麻煩需要我幫忙?”

“前輩多慮了,晚輩是來向你報告好訊息的,你聽了一定會高興的飛起來。”

顧懷彥這番看似漫不經心卻又誠意滿滿的話著實將江靈雀逗樂了:“那我倒要聽聽你接下來要說什麼了,若是聽完以後我不能飛起來……後果自負。”

“雪兒,千萬不要傷害懷彥兄弟!今日若不是因為他和逐月姑娘前來,我想和你說句話都抽不出時間。”

正經到一塌糊塗的卓遠瞻順勢做出了保護顧懷彥的動作,似乎很是害怕江靈雀會對他不利是的,心中緊張極了。

“傻瓜,看不出來我是在看玩笑嘛!真是笨死你了。”解釋完畢,江靈雀忍不住抿嘴偷笑起來。

這個傻瓜一直都這樣,將她每句話都當真。

某日冷冬的夜裡,江靈雀不過隨口說了一句想吃西瓜,這個傻瓜竟然真的跑出去為她找尋西瓜。

被人送回來的時候渾身上下都凍僵了,昏迷不醒之際卻還惦記著這件事,嘴裡一直唸叨著“我要為雪兒”找西瓜等等言語。

當她將這間印象頗深的事吐露而出的時候,逐月很是豔羨的將雙手攥在了胸前:“卓大哥如此痴情一片,你一定很感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