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大……

難道,我要讓我兒子從小便像他爹一樣處處遭人白眼嗎?我是過來人,深知沒有父親疼愛的酸楚……與其這樣,我又何必留一個無辜的小生命在世上遭罪。”

說罷此話,程飲涅竟以指為刃狠狠的在掌心劃了幾道,直至鮮血淋漓,直至再看不出掌心紋路,他才終於肯停下手。

這時,一直走在他前頭的鐘離佑猛的回過頭來,看見程飲涅不斷滴血的左手亦是心下一驚:“喂!你幹什麼呢?”

匆忙跑過來後,顧不得那些繁文縟節,鍾離佑麻利的由自己衣裳扯下一塊白布裹在了程飲涅的手上:“我走著走著便覺得不對勁,卻是怎麼也想不到你竟會揹著我自殘!這簡直就是一個魔咒……佐佐、志南、你……你們仨,不是打算自殘,就是已經自殘了……”

程飲涅趕忙用另一隻完好的手捂住了鍾離佑的嘴巴:“千萬別這麼說!我與義薄雲天的顧少俠可不一樣,與為情所困的阮少俠更是大相徑庭!我是出於私心,是為了不讓我那苦命的孩兒在這世上受苦。”

拿下程飲涅的手後,鍾離佑好氣又好笑的盯著他看個沒完:“想不到看上去沉穩大方的程公子竟然這麼會開玩笑。你尚未成親,何來子嗣?”

程飲涅笑呵呵的將受傷的手背到了身後:“跟你說了你也不懂,還是隨我回烈焰門與你那位丫頭聊聊她人生中的大事吧!”

對雲秋夢甚為了解的鐘離佑十分肯定的搖了搖頭:“區區一個武林盟主還不值得讓那小丫頭將它當成人生大事……她所有的大事都得和她們家志南有關才行。”

頓了頓,他又拖著下巴沉思道:“我確實應該見見那小丫頭,也好替志南求求情。”說完這話,他拉住程飲涅的胳膊便往前走:“咱們得快點回去,也好趁早給志南一個交代。”

鍾離佑越是著急,程飲涅便越發的懶散:“回去早了也沒用,她根本不在烈焰門。”

仔仔細細的於程飲涅上下打量了一番後,鍾離佑才別有深意的笑道:“你肩膀與下襬處皆有淡淡的水痕,定是於黑夜裡不慎沾染上了露珠,而你還沒有來得及回家去換。

按照你下襬水痕的位置判斷,墨林峰只有一種名為鐵皮石斛的植物能夠長到這種高度。而鐵皮石斛可不僅僅是植物這麼簡單,它還是神醫盧清源親手種植的藥材。因為此物珍貴且稀有,所以距離他老人家的藥廬很近很近。”

程飲涅用十分讚賞的眼神瞟了他一眼:“分析的很好,繼續說下去。”

“你半夜三更去盧神醫的藥廬附近怕不是閒逛這麼簡單,一定是為了在那裡治傷的某人罷!我大膽的猜測一下,你是害怕幽冥魔帝會奪了夢兒的武林盟主之位,所以前去刺殺……我說的可有錯?”

在鍾離佑的注視下,程飲涅十分欽佩的為他鼓起了掌:“一點錯也沒有,好像你一直跟在我身邊是的!”

輕抿了一下嘴唇,鍾離佑忽又轉化做極為嚴肅的語氣:“你能安然無恙的出現在桂鰲閣,且怡然自得與我們進行了一番文人之間的比試……定是行刺成功無疑!

魔帝是何許人物,縱使左臂受傷也絕不是旁人能輕易近身的。用‘出神入化’四字來形容你的武功絲毫不為過吧?”

“少莊主若是好奇我的武功,咱們趁機在此比試一場可好?”

第四二五章 替身

對於程飲涅提出比武的要求,鍾離佑可是一點興趣也沒有,連連擺了兩下手後才耐心的解釋道:“實不相瞞,我曾於雲堡主壽宴當日與魔帝交過手,並且以失敗告終。我武功尚且及不上你的手下敗將,又如何敢與你這樣的大人物對峙呢?

再說了,我平素最喜歡舞文弄墨,最不好的便是打打殺殺。我練武從不是為了與人鬥勇,只為保護身邊至親至近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