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腳步後,程飲涅猛的轉過身去,緊蹙的雙眉下是一雙微怒的眼睛:“瀟湘館?他去那種地方幹什麼?”

生怕自己那句話說錯了引起這哥倆的誤會,雲秋夢趕忙擺了擺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免免去瀟湘館不是為了尋歡作樂,是為了替你償還一個姑娘的人情!”

“為我償還什麼人情,把話說清楚了!”

在程飲涅急迫的詢問下,雲秋夢才將鄺芷蘿所說之事全部一字不落的吐露了出來,還不忘補充道:“哥哥所服食的續命玉翎,其實是免免利用和犧牲了鄺姑娘的清白才得到手的。”

“此事為兄自有定奪,待免免回來你只管告訴他,我去幽冥宮面見姬彩稻即可!”說完這話,程飲涅沒有任何表示扭頭便走。

提著裝有小蟒蛇的籠子加上姬彩稻給的手牌,偽裝成魔教弟子的程飲涅沒受到任何阻攔便堂而皇之的走進了幽冥宮,乃至無極殿。

程飲涅突如其來現身於無極殿中,著實將姬彩稻嚇了一跳,言語中也透露著一絲絲的驚愕:“你、你是城主?”

溫柔的將裝有小蟒蛇的籠子放置桌上後,程飲涅微笑著點了點頭:“多年未見,你還能一眼便將我認出,我心中很是歡喜。”

毫無疑問,姬彩稻心中亦是有著按耐不住的喜悅與興奮:“城主,您怎麼親自來了?交還小蟒蛇之事可是由程負責的呀!”

“……想你了,來看看。”程飲涅淡淡的語氣中夾雜著的卻是無比真摯的感情。

恭敬有禮的將程飲涅攙扶到魔帝的軟榻上坐下後,姬彩稻才熱淚盈眶的跪了下去:“多謝城主恩典,彩稻從未奢望過此生還能再與您相見……您今日能來看我,我真的很開心。”

環顧了一下四周,程飲涅饒有興致的問道:“魔帝為何不在,怎麼只有你一人在此?他就不怕你揹著他在這兒做些壞事嗎?”

莞爾一笑過後,姬彩稻才認真的答道:“帝尊去墨林峰見好友了,所以不在。這麼多年來,他念在我對他忠心耿耿的份兒上,對我很是信任更甚少與我為難。

這無極殿雖然高貴冰冷,卻只有我和他本人以及早已亡故、叛教的黑白二位堂主可自由出入。”

伸手將其攙至自己身側做好後,程飲涅才轉過身望著她:“他對你……好嗎?小晨。”

一陣激動過後,姬彩稻的眼眶逐漸變得有些通紅,肩膀不禁聳了一下:“除了城主以外,已經很多年未曾有人如此稱呼過我的名字了……”

很小的時候,姬彩稻便被重男輕女的父母賣身於無眠之城做丫鬟了,她早已忘記了自己的本性,只記得小晨這個乳名。

程飲涅再怎麼不受寵,也無法改變他是城主長子的事實,所過的日子再有不順也總歸是比這小丫鬟好上一些的。每每小晨受到別人欺辱時,都是程飲涅奮不顧身為其出頭。小晨犯錯捱打捱罵時,也是程飲涅極盡所能的為其求情。

即便有城主長子相互,年幼不懂事的小晨還是免不了要受到各種各樣的責罰,常常時淚流到天明卻有苦不能言。

直至有一天,程飲懷抱著一套新衣服走進了小晨居住的房間:“小晨,從今往後你再也不是低三下四的小丫鬟了!我現在是城主了,我終於可以堂堂正正的保護你不被任何欺負了。”

“城主會一直一直保護小晨嗎?”儘管小晨那雙眸子很是清澈明亮,程飲涅也只是回了一句:我儘量。

縱使如此,對於一個長期處於最下層的小姑娘來說,這無異於是天賜的恩典,她很是知足。

那天,是小晨有史以來第一次穿上漂亮舒適的衣裳,第一次吃到精美可口的點心,第一次住進寬敞明亮的屋子……也是從那時起,她打定主意要一生一世忠心於程飲涅。

直至有一天,程飲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