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剛觸上男人的面板,就發現他身上滾燙。

原來是發燒了。

姜雪落本想著燒著燒吧,燒傻了也就一了百了了。

可又忍不住將昔日那個英俊冷硬的男人與眼前虛弱的男人畫上等號。

到底是救過她的命,這一命,算她還給謝雲州的。

想通之後,姜雪落便端來水給謝雲州降溫。

此時這裡缺醫少藥,她能做的就是用土法子。

至於能不能活,就看謝雲州的命了。

約莫過了一個多時辰,謝雲州的體溫總算降下來。

姜雪落擦了擦汗,鬆了口氣。

她正準備將水給倒掉,一隻手忽然拉住了她的衣角。

明明還緊緊閉著眼睛的謝雲州,口中呢喃,“不要走,不要離開!”

“娘,我好冷,你抱抱我,好不好?”

“娘……”

這是姜雪落從未見過的謝雲州,他的樣子看起來很可憐,臉色蒼白,面容委屈。

姜雪落心口驀然一揪,她想起來她自己的孃親。

於是,她放下手中的臉盆,朝著謝雲州的床邊坐了過去。

好似能感知一般,謝雲州的身子立馬就貼了過來。

他的頭貼在姜雪落胸前的位置,兩隻手死死摟住她的腰。

整個身體的重量都落在了姜雪落的身上,姜雪落一個不慎便倒在了床上。

她掙扎著想要起身,偏偏謝雲州摟著她腰的動作再次緊了緊。

姜雪落……

男人的囈語就在耳邊,大多數都是對孃親的呼喚。

姜雪落因為童年的遭遇,頓時生起了惻隱之心。

鬼使神差的,她的手撫向謝雲州的後背,然後一下下的輕輕拍著。

就像小時候她在孃親的懷中,孃親身上的味道是那樣安心,讓她沉沉的睡入夢鄉……

翌日一早,姜雪落慢慢醒轉。

她剛一睜開眼睛,就對上了一雙懵懂的眸子。

正是早就醒來的謝雲州。

姜雪落一驚,瞬間要起身。

可這時她才發現,自己整個人都躺在了謝雲州的懷裡。

偏偏男人還笑的一臉無邪的樣子,“姐姐,你醒啦!”

姜雪落的臉微微泛紅。

她趕忙從謝雲州身上起身,口中有些不滿道:“你怎麼不叫醒我?”

謝雲州道:“我看姐姐睡的正香,便沒打擾姐姐。”

姜雪落有些不高興,“那你也不能抱著我問睡,我是你姐姐!”

謝雲州更是一臉懵的樣子,“可是,我沒有抱姐姐啊,是姐姐一直抱著我不鬆手,我怎麼掰都掰不開呢。”

末了,謝雲州見姜雪落面色不好,他有些委屈的問道:“姐姐,你是生氣了嗎?”

姜雪落臉色有些發白,“反正以後就是不行!”

說罷,也不管謝雲州還在委屈的樣子,一轉身就走出了屋子。

姜雪落在心中罵道:“壞胚子,腦子都傷成那樣了,還能想那些黃色廢料,活該失憶!”

她早晚得走!

一整個早上,姜雪落都沒給謝雲州好臉色。

她胡亂將飯摔給了謝雲州,“你自己吃,我沒空餵你!”

謝雲州委屈巴巴的,拿眼神小心的看姜雪落,拉著她的衣角:“姐姐,是不是我哪裡做錯了?”

“我做錯了我改好不好?”

“你不要生氣了好嗎?”

姜雪落的臉鐵青,並不想搭理謝雲州。

她不再管謝雲州,一個人自顧在外頭打掃整理。

昨夜晾在外頭的衣服都溼透了,她又把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