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田掌櫃的表情,那小夥計知道他想起是誰了,就讓過身說了,“掌櫃的,那小嫂子擱後院等著多時。您趕緊過去瞅瞅吧。”

田掌櫃本是要過去的,可聽了這夥計說的,他半眯著眼瞅著他。“你說什麼?趕緊?”

那小夥計一頓,回過味來,忙說著,“哦,不是不是。掌、掌櫃的,我這嘴漏風,說的快了,那小嫂子是來早了,該、該她等著。”

田掌櫃哼了一聲,面對著鋪子裡的夥計。“本來今天還是過著年的,我是不想訓喝你們的,只是要你們明白。你們到底是給誰幹活的,到底是拿誰的工錢過活。”

那小夥計笑笑的回了一句,“哎呦,掌櫃的,我們當然是給您幹活的了。您這說的……”

田掌櫃板著臉,“那為什麼每回那鄉下婆子一來。你們就一個個鞍前馬後的伺候著,啊!”

那小夥計一頓,下意識的看了後院一眼,縮了縮脖子,“沒、沒的事兒啊,掌櫃的。”

“哼,沒的事,”田掌櫃換了口氣,瞪著他,“還有,那婆子不是給櫃上‘送’二寶藤來的,而是把二寶藤買賣給櫃上的,人家那是有換著銀子的,不要以為跟你們吃下的那些雞蛋一樣,都是白拿的!”

那小夥計一頓,支吾著,“掌櫃的,這、這這、你都知道了。”

田掌櫃嗤笑了一下,抖摟著手挨個指著鋪子裡的夥計,“我告訴你們,你們揹著我做了哪些事,我都清楚,本來大夥都是老夥計了,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你們也應該知道,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那小夥子心下一跳,這掌櫃的說的最後一句,分明就是對自個兒說的麼,早先他得著那小嫂子的雞蛋,沒少給她說藥草的行市,還有櫃上的事兒。

田掌櫃看著鋪子裡那十來個夥計,他們一個個的都不敢吭聲,連往他這邊看都不敢。

其實這大年下的,田掌櫃也不想作火,可到了(liao)他是越說越氣了,要不是他手下的人老給那鄉下小婆子透風,她怎麼每回要價都能要到點子上呢,只要是那小婆子吊起的價兒,就不可能再降回去了。

想他堂堂一個大鋪的掌櫃的,手下管著好幾十號人兒,在外鄉還開著分店,可卻是叫一個鄉下婆子牽著鼻子走,這口氣叫他怎麼能咽得下去!

他尋思到底了,還是暗歎了口氣,心裡嘀咕了,唉,不過話說回來,經她(秀娘)手裡接過的二寶藤,成色確實不錯,相當好呢。

田掌櫃琢磨著又開口了,想著現在把話給這些個夥計說開了也好,省得日後他們再犯,如今一個鄉下小婆子的幾個雞蛋就能讓他們啥話都往外吐漏,那到時要是別的鋪子出的錢高,挖走他這的一個人兒,那他鋪子裡的買賣的差價,不都叫外人知道了。

他假咳了兩聲,嚴厲的說叨了,“今後,你們要拿人家的,還是要吃人家的都隨你們,只是那手給我支著硬氣些,那張嘴給我守的嚴實些,少給我幹那些拿人手短吃人嘴軟的爛事,倘若再讓我發現一回,不管是誰,只要你們之間出現一個,就都給我捲鋪蓋回老家去,知道了麼!”

田掌櫃這回說的聲兒不大,可足夠有震懾力,鋪子裡的夥計忙點頭應是。

那小夥計已是一身冷汗了,他尋思著說了,“那掌櫃的,你要是不見那小嫂、小婆子,我就讓她先回……”

田掌櫃看向他,那小夥計立馬住嘴了,他雙手背到身後,繞到那小夥計身後站著。

他斂下脾氣尋思著,那小婆子,他這會兒還不能和她鬧僵,畢竟,她尋著的二寶藤,較臨近的幾個村的相比,那都是不錯的藥草,他要是斷了這進項,那櫃上就不好買賣了。

想到著,田掌櫃回過身,對那小夥計說了,“今天,那楚家嫂子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