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晏從轎子上下來,便見著賈璉穿著素衣迎了上來。

見著周圍人多,便將他往旁邊領去。

到了寂靜處才問了他。

“今兒怎麼來了,前兒不是說林妹妹不來麼,我還以為你也要在家溫書呢?”

林景晏對賈家其餘之人的不喜,賈璉是看在眼中的。

所以林景晏前來送殯,賈璉還有些奇怪。

林景晏從袖子裡掏出了兩封信來,遞給賈璉。

“我本就是要來的,後來老太太又派人請了兩次,說是讓我帶著姐姐一起。”

“姐姐身子冬日畏寒,有些咳嗽,郝嬤嬤便說了不便出門,若是過來過了病氣給旁人倒是不好。只姐姐不來,我更是該來了。”

萬事總要心裡有數才是。

賈璉聽著林黛玉在家,倒是鬆了口氣。冷哼了一聲。

“林妹妹沒來就行,我和你鳳嫂子估摸著可沒什麼好事兒。”

指了指榮慶堂的方向。

“前些日子,屏退下人與二夫人在房裡合計了許久,後邊便給你們去信了。聽說不來,我還鬆了口氣。”

“不過只你來也沒事兒,總歸算計不到你身上。”

那日賈赦在賈母房中鬧過過後,賈母對著她們越發冷淡了。

就是迎春,平日等閒也不叫去請安了。

他與王熙鳳更是不用說,見了都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倒也好,不叫便不去。各自安生!

後來聽說迎春定親的人家是京衛指揮司同知家的公子,倒是叫迎春去問了一次。

可那日的事情,歷歷在目。迎春也只不鹹不淡的說了幾句。

反正旁人都說她是個木頭,那便木給他們看。

兩人還待說什麼呢,賈璉的小廝便來說北靜王下了朝,換了素服如今卻是已經到了路祭的綵棚處了。

林景晏暗道一聲果然。

落後賈璉幾步,往那邊而去。到時只停在了路邊,並未上前。

目光看著人潮湧動的地方。

此時賈寶玉也已經脫了孝服,與北靜王說話。

這是林景晏第二次見著水溶了,果真與外邊傳的一樣。

是個“賢王”

才貌雙全,風度翩翩。

與賈寶玉說話時也很是溫和。

賞了鶺鴒香珠又喚了賈璉到面前來。

準備上轎讓路時恰好與路邊的林景晏看了個對眼。

雖然只見過一次,但是林景晏姐弟兩個水溶其實是識得的。

有第一眼對黛玉的驚豔,也有後邊陸陸續續傳來的訊息。

隔著人群,林景晏對著水溶拱了拱手,便轉身離去了。

見這一面,便就行了。

這水溶明顯是記得他的。

那往後便來日方長吧。

賈珍,賈政見著水溶看著一個地方停住了腳步,有些疑惑。

“王爺?可是見著誰了。”

水溶笑著搖了搖頭,便上了轎子。

林家嫡子年歲尚小。

許是他想多了。

年紀果真是最好的偽裝。

林景晏離了原處,目送靈柩?儀仗遠去。讓張忠去與賈母只會一聲。便也回了家。

璉二哥既然都這般說了,他也沒去試探的必要了。

姐姐那邊有郝嬤嬤在,他是放心的。

只怕有心算無心。

若是真起了別的心思,便也好瞧瞧郝嬤嬤的手段吧。

為寧國府的大奶奶扶棺,自然是不用賈母出面的。

只王夫人去了,王熙鳳念著往日情誼,如今雖是沒有管著寧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