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璉這次卻是動了真格了。

牛繼宗回了鎮國公府,外邊果然站著不少官兵。

面色肅然,知道的是要債。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抄家呢。

牛繼宗臉色陰沉的進了府,剛入正廳,便見著賈璉穿著官服,坐在側首的第一個位置上。

見著他來,動都未動,更別說起身了。

嘴上說的卻是好聽的

“皇命在身,世侄這番出行,代表的是皇上。世叔海涵。”

話是這樣說的,表情卻是十分倨傲。

就是拱手的動作也是肉眼可見的敷衍。

氣的牛繼宗心頭一埂。

這賈家出了個娘娘越發不把他們放在眼裡了!

臉色更是不好了,語氣也有些僵硬。

“賈大人這番來府,有何公幹。”

賈璉心裡樂開花,面色卻是十分嚴肅。

“國庫空虛,前些日子我們府上還了國庫的銀錢,聖心甚慰。便讓我也來各府走上一遭,看看世叔們都是個什麼章程。”

“若是也準備好了,便讓我順便帶回國庫。”

“若是沒準備好,我便在這裡等等。世叔是知道我的,不拘是銀子還是物件,總是能換成得用的交給國庫。”

每一句都踩在牛繼宗爆發的點上。

再出聲,頗有些咬牙切齒。

“沒有,便讓皇上在寬限兩天吧。”

賈璉聽了這話,滿臉的不贊同。

“世叔家到底是什麼樣的,我還是知道一二的。便把那些字畫珠寶變賣了,總是能還的上一些。世叔還是莫要為難我了。”

牛繼宗真是氣的頭暈眼花,我為難你?誰為難誰你心裡不知道是吧。

“本是你家惹出來的事兒,為何要牽扯到我們,沒有就是沒有。若是要錢,便回去尋你二叔和父親要。”

賈璉聽了這話,眼睛一轉,冷哼一聲。

“世叔怕是看不清楚如今的形勢了,有錢還錢,沒錢便拿些物件來抵。總歸我們家都還了,世叔家中也不要特殊才是!若是皇上那邊我復不了命,便不要怪侄兒講不了往日情面了!”

大有一副我家不好過,大家都不要好過的模樣。

牛繼宗聽了這話卻是眉頭一跳。

好沒道理,明明是你家惹出來的事兒,如今得了皇命上門卻是這般態度!

一點兒愧疚之心都沒有麼?

埂著脖子,當即就要發火。

可是賈璉的話,卻是讓他越想越不太對。

細看賈璉的神色,還是一副倨傲的模樣。

手中甚至還顛著一個令牌玩兒,定睛看出,原是排程京營兵將的令牌。

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莫不是一開始他們便都是被賈家下了套了。

對對對!

怪不得一開始他便覺得不對,傳出來的都是賈家內宅之事,一波接著一波,最後卻是定格在了欠國庫的錢財之上!

明明家裡剛出了個娘娘,他們背後還有太上皇,賈家如何商都未曾和他們商量便悄摸的把錢還了。

說是王家嫁過去的王夫人以死相逼,到底如何誰知道呢。

如今來催債的又是他們家長房的長子。

錢他們給了,功勞卻全是賈家的。

怕不是一開始便是人家設的一個局,把他們這些世交之家全給算計進去了。

好毒的心思!

虧他們前兩天還同情人家來著!

同情叛徒?

還是同情同情自己吧。

若不是今日賈璉年紀小,露了馬腳。怕是他們到了最後還不知道呢。

可如今卻也是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