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買官之風,陛下也是知道的一二的。這風氣也不是這兩年才起的。

太上皇在位是就是有了。

只他沒想到已經如此猖狂了,他派去的欽差前腳剛走,後腳人家就開始了。

賈璉對甄家的行事是知道一些,所以與林如海商量過後決定先斬後奏,從抄家的錢中拿出一些來,給了林如海。

如此錢過了甄家的手,這些人也算入了甄家門牆。

畢竟一根繩子上的螞蚱,誰敢說出去不成?

沒有誰能想到陛下會花錢在他手中買官位。

如此倒反天罡,也只賈璉敢做。

皇上聽了沒有生氣,非常之時,行非常之事。

江南富庶,卻一直未在他手,效忠的都是那位。

又歷天災,國庫空虛,他寢食難安。

只能將手伸進江南這個錢袋子。

賈璉和林如海做的沒錯。

如果是他指派,怕是沒這麼容易得了信任的。

語氣又恢復平常。

“這差事你和如海辦的不錯,抄來的銀錢物件歸到國庫吧。都是民脂民膏!”

“此行辛勞,你與京衛指揮司那些隨行的官員都休息兩日再去當值吧。”

等著賈璉告退,陛下又翻看起手中的冊子,眼神幽深。

不急,他繼位不過幾年,有一日…

終究有這麼一日的!

將手裡的冊子放下,叫了外邊的太監進來。

賈璉與同僚將抄來的贓物送去國庫過後,才出了宮。

走時戶部尚書臉上的笑都沒停過。

好小子,總算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從宮中出來,沒先回家,先到了林家,見了林景晏。

將江南的情況與他一一說了。

林景晏又問了林如海的身體,知道一切都好,如今也算得了些許甄家信任才放下心來。

爹爹便是在今年冬底得了場大病,纏綿病榻一年之久。到了明年九月才撒手人寰。

如今卻是康健的。

想來死劫已過。

雖然在江南時,林景晏就囑咐許多次。但是心裡還是擔心。等賈璉走後又寫了封信準備送往揚州。

拿著信就去後邊尋林黛玉。想問問黛玉可有什麼想與林如海說的。

若有一便寫來,一起送去吧。

到了林黛玉院子裡時,郝嬤嬤正在教育雪雁。

雪雁身量高了些。可行事依舊孩子氣。老實的很。

平日也沒什麼存在感。林景晏讀書忙,鮮少見著她。

當初林如海選了她與王嬤嬤一老一幼本就是囑託之意。

想要告訴賈母,我放心你家,不帶許多人。既然是與你教養,便不亂了主次。往後全按你家的規矩來。我將女兒全數交到你的手中,望你費心好好教養。

只是沒曾想明明是信任,倒被人看輕了去。

若是帶一大幫子人,那是借住,不是教養。怕人家又要嫌棄不懂禮數了。

林景晏本就想著他說什麼都不會住在賈家,帶什麼人也是無所謂的,到了京城之中再安排便是。

便就這樣定下。

如今瞧著雪雁,但是想起來了。

那時是她去給薛寶釵送嫁的。

不管只為著王夫人的重壓,或者是姐姐囑託,但是她去了。林景晏心裡總歸有些不耐煩見她。

與郝嬤嬤打了招呼,又看了雪雁一眼,便進去了。總歸是姐姐房裡的丫鬟,且如今也有郝嬤嬤看著。總歸不能如前世一般了。

他提個醒罷了。如何處理,還看姐姐的意思。

這廂前腳賈璉剛到了賈家,後腳聖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