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光鮮,內裡早已腐敗不堪。

而這潰爛的源頭,很可能就藏在這哭豪寨中。

張凱,這個曾經與哭嚎寨勾結的敗類,如果還活著,必定知道些什麼。

昏暗的光線勉強照亮著水牢深處。

斑駁的石壁上爬滿了溼漉漉的青苔、

水牢中央,一個木樁矗立在汙水中,上面綁著一個幾乎不成人形的男子——張凱。

幾日不見,昔日囂張跋扈的張凱已面目全非。

他蓬頭垢面,衣衫襤褸,渾身散發著惡臭。

原本的面板如今潰爛不堪。

他雙目無神,嘴唇乾裂,如同行屍走肉,只有微弱的呼吸證明他還活著。

汙水沒過張凱的膝蓋,冰冷刺骨。

水面上漂浮著不知名的雜物和昆蟲屍體,散發著陣陣腥臭。

老鼠在角落裡吱吱亂叫,時不時從他潰爛的傷口上爬過、

秦乾站在牢門口,居高臨下地看著奄奄一息的張凱,心中沒有絲毫憐憫。

“張凱,好久不見啊。”

聽到秦乾的聲音,張凱渾濁的雙眼微微動了動,似乎認出了來人。

他艱難地抬起頭,用嘶啞的聲音說道:“秦…秦賊…”

“看來你還沒忘記我。”秦乾冷笑一聲,“我還以為你已經被折磨得連話都不會說了。”

“求…求你…給我個痛快…”

張凱斷斷續續地哀求道,聲音微弱得幾乎聽不見。

“痛快?你想得美!”

秦乾語氣森然,“我還沒問出我想知道的事情,怎麼可能讓你輕易死去?”

“我…我知道的都說了…求您…饒了我…”

張凱的聲音充滿了絕望。

“是嗎?那幾個縣令,他們和哭嚎寨究竟有什麼勾結?怎麼分贓的?每次交易的地點?聯絡方式?”

秦乾步步緊逼,一連串問題砸向張凱。

張凱渾身一顫,眼中閃過一絲恐懼,卻仍然緊閉著嘴,不肯吐露半個字。

秦乾知道,硬逼是問不出什麼的。

他心生一計,蹲下身,逼近張凱,語氣放緩,像是在誘哄一個孩子:“張凱,我知道你還有妻兒老小。”

“你若是說了,我保證,他們可以安然無恙地活下去。”

“你若是不說,我們剿滅哭豪寨的文書上去了之後,各個縣令可是會看見的,你的妻兒……”

秦乾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未盡之語的威脅之意卻更加濃烈。

張凱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眼中充滿了恐懼和掙扎。

自己不說,妻兒必死無疑;說了,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我…我說…”

張凱的聲音顫抖著,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他們…他們每次交易都在…在黑風谷…聯絡人…是…是哭嚎寨的二當家…分贓…三七分…縣令們三…哭嚎寨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