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笑道:“一切全憑丞相大人做主。”

李善文捋了捋鬍鬚,沉吟片刻,說道:“我看,不如就定在下個月初一,如何?”

老太太欣然同意:“好,就定在下個月初一。”

“那,賓客方面……”

李善文試探性地問道。

秦乾開口道:“我想邀請一些兵部的同僚,還有曾經幫助過我的朋友們。”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尤其是那些被剋扣撫卹金的老兵,我想讓他們也來見證我的喜事。”

李善文點點頭,表示理解。

他又猶豫了一下,問道:“那……秦家那邊……”

畢竟秦乾曾經在秦家長大,於情於理,都應該邀請秦家的人。

老太太臉色一沉,冷哼道:“不必了。我們與秦家,早已恩斷義絕。”

李善文見狀,也不再多言,便吩咐下人去準備宴席事宜。

正事議定,下人們開始上菜,珍饈佳餚擺滿了一桌,香氣四溢。

就在眾人準備舉杯慶祝之時,一個下人匆匆來報:“宮裡來人了。”

幾人面面相覷,這節骨眼上,女帝派人來做什麼?

老太太眼中閃過一絲不悅,李善文則不動聲色地吩咐道:“快請。”

眾人來到府門口,只見程墨言一身黑衣,負手而立。

見到眾人,他微微頷首,算是行禮:“丞相大人,老夫人,秦大人。陛下聽聞秦大人好事將近,特地命下官送來賀禮。”

說著,程墨言身後的侍衛捧上來一個錦盒。

他開啟盒子,裡面靜靜地躺著一支白玉髮簪,通體瑩潤,雕工精緻,看似普通,卻讓秦乾的心臟猛地一縮。

他認得這支髮簪,這是他年少輕狂時,親手雕刻,送給當時還是公主的夏映雪的禮物。

如今,它卻出現在這裡,作為女帝對他婚事的“賀禮”。

秦乾心中苦笑,晚了,一切都晚了。

他深吸一口氣,將髮簪從錦盒中取出,插在了李欣雅的鬢邊。

李欣雅的臉頰瞬間變得緋紅,嬌羞地低下了頭。

“程大人,勞煩您回稟陛下,臣感激涕零,謝陛下隆恩。”

秦乾語氣平靜,彷彿這只是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情。

程墨言眯起眼睛,目光銳利地掃過秦乾,心中暗罵:

該死的東西,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他居然還能如此淡定地將陛下的禮物轉贈他人!

“秦大人客氣了,臣定當如實稟報陛下。”

程墨言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只是這陛下的賞賜,如此輕易便轉贈他人,不知秦大人心中,究竟作何感想?”

秦乾面不改色:“臣惶恐,只是這髮簪精美,臣以為更適合欣雅。”

程墨言冷笑一聲,不再多言,轉身離去,只留下一句意味深長的話:“希望秦大人日後莫要後悔今日的舉動。”

回到皇宮,夏映雪正端坐在御書房內批閱奏摺。

見程墨言回來,她放下手中的硃筆,淡淡問道:“他可有什麼反應?”

“回陛下,秦乾將髮簪轉贈給了李家小姐。”

程墨言如實稟報,觀察著女帝的神色。

夏映雪聞言,手微微一顫,隨即恢復平靜:“他可說了什麼?”

“秦乾說,他感激陛下的隆恩,只是這髮簪更適合李家小姐。”

程墨言頓了頓,又添油加醋道,“臣覺得,秦乾似乎並不在意陛下的心意。”

夏映雪沉默良久,才幽幽地嘆了口氣:“罷了,他既已有了選擇,朕也不便強求。”

她抬起頭,目光有些迷離:“墨言,你說,朕當初那麼快定他的罪,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