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眾叛親離的滋味(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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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一伸,入懷,摸出一個香囊。
黑布,線頭粗糙,正中繡著一團半開的素白小花,針腳細密,邊角卻有些磨損,布料暗舊,裡面的棉絮鼓起一塊,似乎被攥過太多次,甚至隱隱泛黃。
上面還有血跡,已經乾涸,暗紅發黑,滲入紋理,看不出原來的顏色。
秦乾愣住了。
他的喉嚨發緊,目光死死盯著那個香囊,像被一根無形的刺戳中了胸口。
他認得這個東西。
這是夏映雪的。
是她登基後親手縫製,送給自己的。
曾經貼身收著,護在懷裡,甚至在戰場上也不離身。
他記得很清楚,記得它的針腳,記得那樸素的花紋,記得它曾沾染過戰場上的風沙和血腥。
但後來,不知怎麼的,這香囊就丟了。
怎麼會出現在程墨言手裡?
“我的香囊,怎麼會在你手裡?”
秦乾的聲音乾裂,像破舊的弓弦崩碎的聲音。
程墨言聽完,冷笑了一聲,“死鴨子嘴硬,現在還敢裝無辜!”
下一瞬,他猛地揮起手中的鞭子,狠狠抽了下去。
“啪!”
鞭尾帶著風聲,重重抽在秦乾的背上。
皮開肉綻,血瞬間湧了出來,沿著肩胛骨的弧度滑下,滴進積水裡。
血水暈開,紅得刺眼。
程墨言咬牙,冷冷地開口:
“你終於承認了。”
“而且親口承認了!”
又一鞭子落下,力道比剛才更重,抽得秦乾踉蹌了一下,後背的傷口被撕得更深,血肉翻卷,疼得鑽心。
秦乾咬緊牙關,哼了一聲,整個人卻止不住地哆嗦,冷汗從額角滑下,混進了血水裡。
血流得更多,沿著腳踝滴落,積水裡的紅色一點點擴大。
程墨言看著,像是享受。
“承認就好。”
“既然這是你的香囊,那我母親臨死前狠狠攥著它,就已經可以證明你就是兇手了。”
“我沒冤枉你吧?”
秦乾的胸口劇烈起伏,彷彿被什麼堵住了,呼吸每一下都像刀割,渾身的血液都在往頭頂湧。
他眼前發黑,喉嚨裡像燃起一團火,怒火燒得五臟六腑都疼。
他想說話,卻被另一鞭子打得踉蹌,直接跪進了積水裡。
“啪!”
這一鞭抽在腰側,帶著程墨言的恨意,像要把他整個腰骨都劈斷。
秦乾咬牙沒出聲,手撐在地上,積水裡倒映出他半張蒼白的臉,還有滴落的血珠。
程墨言似乎打出了快感,鞭子一鞭接一鞭,越打越狠,水花四濺,血濺到了牆上,順著滑下,和地上的積水混成一片。
鞭子打得他手臂發麻,才終於停了下來。
他氣喘吁吁,額角的青筋突起,盯著跪在地上的秦乾,冷聲問:
“你怎麼不解釋?”
“你不是冤得很嗎?”
秦乾扶著地面,肩膀微微顫抖。
他知道,這個時候解釋沒有用。
程墨言的母親死前攥著這香囊,確實是一個鐵證。
可這香囊的來歷太隱秘,按理來說,除了女帝和他自己,根本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
如果他現在把真相說出來,香囊的事情牽扯到女帝,程墨言會更危險。
更何況,他現在連香囊怎麼出現在程墨言手裡都不知道。
他張了張嘴,卻什麼都沒說。
沉默。
那種死寂的沉默,比任何語言都更讓人發瘋。
程墨言看著他,突然笑了,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