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矇矇亮,荊父醒了,洞中的火堆已剩餘燼了,他將洞口的藤蔓撥開一個小口,看了看了外面的天色。

兩個小姑娘睡的正是香甜,荊父本不忍心叫醒她們,可想想她們的的處境著實危險。

“小魚!”

“小魚!”

聽到阿耶叫她起床,荊魚原以為是做夢,阿耶叫她起來上山打獵嗎?

之前冬天的時候荊魚是會跟著荊父上山打獵的,荊父打獵,她便跟在後面亦步亦趨的撿些樹枝木頭,只是肉她是吃不上的,總不過就是喝上一碗的肉湯。

“阿耶?”荊魚小小的嘟囔了一句,卻並未醒來。

齊明舒睡的不踏實,倒是先睜開了眼睛,她推了推荊魚:“小魚兒?小魚兒你怎麼這麼燙?”

齊明舒碰到荊魚的一瞬間就立刻清醒了,她慌張地摸了摸荊魚的額頭:“荊阿伯,小魚兒發燒了!”

荊父皺起眉頭探了探:“這可怎麼辦?這裡沒有藥。”

齊明舒像是想到了什麼,在周圍翻出了昨日林承公給的那一小瓶白酒,昨日晚間她們喝了些,還剩一點。

齊明舒從懷裡掏出手帕,將那瓶裡的酒倒在手帕上幫荊魚擦拭了臉脖子手,這寒天凍地的也不適合將衣服扒了,最後將帕子敷在荊魚的額頭上。

“荊阿伯,我們稍稍等一會吧。”

“好,小魚這個樣子也走不了。”

好在,半個時辰以後,荊魚有了些意識,微微睜開了眼睛。

“姑娘……”荊魚腦袋昏沉,慢慢坐起身來。

“小魚兒醒了?你覺得怎麼樣?能走嗎?”齊明舒關切問道。

“姑娘,我可以的,只怕再玩一會兒,那群山匪就追過來了。”

齊明舒有些擔心她的身體狀況,可眼下又毫無辦法,無奈道:“好吧,你堅持堅持,等入了城,我馬上找大夫。”

荊魚虛弱地扯扯嘴角笑道:“好!”

齊明舒的大氅此刻披在荊魚的身上,荊魚還想要推辭,被齊明舒的一個眼神鎮住了。

荊父對山路雖不至於十分熟悉,但好在他對自己上來的那條路記得足夠清楚。兩人跟在荊父的身後小心翼翼的走著,齊明舒生怕荊魚一個站不穩摔著。

這才走了沒多久,寂靜無聲的深山之中遠處傳來一陣陣的罵罵咧咧的聲音。

“媽的!這兩個小娘皮!敢給老子下藥!!”

“小娘們真有本事啊!手段不少啊!!”

“不愧是大戶人家的千金啊!真是能耐!”

“行了!別罵了!趕緊找!那兩小娘們不熟悉路,肯定走不遠!”

“操!這下著雪呢!連個腳印都沒有!怎麼找!”

齊明舒心下一緊,她知道他們會找過來,也沒想到這麼快啊!她們走了一夜的路,怎麼就被他們這麼快找過來了?

該死!她們走錯路了!繞了一大圈!但人家醒了可是直接找過來的。

“姑娘!”荊魚憂心。

三人一邊走一邊害怕,後面的人追過來,可眼下四周空空如也,連尋個庇護的地方都沒有。

荊魚此刻在想什麼呢?

哈!沒讀過書此刻還腦袋發昏的小魚兒能想到什麼好辦法呢?

不過是一個剛剛才學到一個辦法而已,她也想賭,賭後面那些人是個眼瞎的。

她往後落了幾步,此刻正在思索的齊明舒並沒有發現。

她打量了齊明舒上下,注意放到了齊明舒頭上的那個步搖上。這樣亮眼的東西要比這白色大氅在這茫茫雪地中顯眼的多。

此刻她竟有些慶幸,那群山匪抓她們不圖財。

她拿下了那個步搖。

齊明舒突覺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