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洞裡呆了近乎三個小時吧,外面的雨才漸漸停息,最後居然開始出現微微的太陽從雲層裡冒出個尖。而大夫人一躍而起,急忙催促大夥趕快行動。只用了十多分鐘,就裝備好了一切。只是那些車依然停留在大雨裡都來不及停在沒雨的地方,況且二夫人他們坐的那輛馬車早就陷在泥塘裡,沒下半米之深。宛蘭依然後怕,想起那剛陷進去的時候天旋地轉以為側翻進懸崖了。

大夫人也捋起袖子,不顧發燒,和那些下人一起用力推著馬車。泥水髒了她一身,她也渾然不顧。或許為了早點看看她的姑姑,是她心中的動力吧。一旦人有了動力,多瘋狂多不符合常理的事情都會發生。

不知是不是大夫人人品大爆發,馬車原本異動不動還在泥塘裡,結果她的加入,僅僅過了十分鐘吧,馬車就逃離了泥塘的困擾可以正常行駛了。大家趕緊上車擦拭那些溼透了的地方,還沒擦乾,人一個趔趄,馬車居然開始行駛了。

到了下一個城市高要,大家也希望大夫人好好的休息,等發燒退了再出發,而馬車也需要修理。結果這大夫人硬撐著身子,咬牙堅持第二天中午火速出發。

原本五六天的行程,硬是用了三四天到了蒼梧國。可惜還沒有好好的看看這個剛成立的國中之國,大夫人就急著催促馬伕前去姑姑家。

一進大門,在那些下人帶領下,直奔姑姑房間,隱約傳出一些喧鬧,頓時覺得心中有點慰藉啦,大家也緩慢了些腳步。

一進房門,便看到——便看到——

姑婆的家人,都跪在**邊嚎啕大哭……

蔣府上下猛的一陣,心靈頓時無法接受,尤其是大夫人幾乎要昏厥在老爺身上,她咬著牙,走到**邊,正看到姑姑——閉著眼睛,安詳的睡去了……

大夫人雙腿一軟,重重的跪在地上,發自肺腑,泣血漣如的喊道:“姑姑啊——你怎麼那麼快就走了啊——我們都還沒有看看你最後一樣你就離開我們啦——我求求你,快醒醒啊,再看看我們一眼吶————”

放佛山崩地裂似的,整個房間充斥著悲傷的哭聲,直直的攝入心靈。宛蘭雖然沒有見過這一位姑婆,但依然不禁流下眼淚。

逝者已去,即使在怎麼痛苦也依然挽回他們的生命。只有親自經歷過才明白生是多麼的不容易,死也是讓眾多的親人牽掛不肯放手。所以對於生命,眾多的世人都賦詩感嘆,食指的“請在悽風苦雨中聽我的聲音;仍在反覆地低語:熱愛生命”,生命離死亡,本就在一念之差一步之隔。

聽著大家不停的哀嚎這位死去的姑姑,老爺和大家也顫顫悠悠的走過去,再看看姑姑最後一面。

“姑姑,什麼時候——離去的——”老爺哽咽的問道。

“就在你們來之前——大約一頓飯的功夫——”跪在旁邊一個婦人,淚流滿面的說道,在場的所有人都寫滿了悲情的神色,淚水化成悲傷的河流,送著這姑婆離去。

“只是一頓飯的功夫——姑姑,你就不肯等等我們——再看我們一眼嗎?姑姑你快醒醒啊——”大夫人趴在**邊,哭得眼睛發紅發腫,衣領、袖子都溼了一大片。

除了哀嘆時間都去哪兒了,還能再感傷什麼呢?

只不過是吃了一頓飯的功夫,這段情思,便化作一道矮矮的墳墓,她在裡邊,大家在外邊;只不過是吃了一頓飯的功夫,千里迢迢趕過來的蔣府一家人,卻再也見不到這曾經又恨又愛的姑姑;只不過是吃了一頓飯的功夫,一個生命就這麼的逝去,那我們身邊,多少個一頓飯的功夫,就有多少鮮活的生命離我們遠去。

正感傷之時,門口氣喘吁吁的進來一堆的人。宛蘭回頭看去,哽咽的喊道:“爺爺——”

仁化城的親人也來了,爺爺年歲已高,仍然不遠千里從山城疾走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