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一夜(第2/3頁)

圍正有一道方型的光幕將她籠罩在裡面。

陳雪娥和季遼一起看著季曉柔，隨即收回了目光，彼此對視一眼，同時笑了起來。

他們雖是主僕關係，但季遼平時的舉動卻沒把陳雪娥當作僕人。

反倒是陳雪娥不敢越雷池半步，她知道在她還沒變成這個男人的女人的時候，這個男人始終還是和她在兩個世界。

他們二人雙雙在淺灘上坐了下去。

清風浮動，帶起了陳雪娥的一縷青絲。

陳雪娥抬手將之挽在耳畔，輕笑道，“似她這般年齡還真是無憂無慮呢。”

季遼收回目光，抬手撿起一塊石頭，隨手一拋，那塊石頭化成一道拋物線，噗通一聲落進了水裡，蕩起一圈圈波紋。

“曾經我也是這樣呢，只是命運弄人，才讓我走到了今天這一步。”

季遼拍了拍手，彈落指間的金沙，眸子裡一陣盪漾，追憶起了以往。

場內一陣沉寂。

許久後，陳雪娥似乎決定了什麼一咬牙，起身站起。

“老祖，雪娥給你跳支舞吧。”

“嗯？”季遼眉頭一挑，看著身旁站著的陳雪娥，看著那秀美的臉龐映襯著月光，笑著點點頭。

得了季遼答應，陳雪娥也不猶豫，身形一動，便飛身跳了起來，幾個騰挪之下，便落於湖心正中。

在月光的映襯下，她的身上彷彿蓋上了一層乳白的光輝，在這寂靜的夜裡婉如在月宮下凡的仙子。

下一刻她動了。

她身形再次一動，時而昂首，時而低垂，身姿如同柳枝一般軟若無骨。

她的腳步輕挪，每每落下便會在湖面上蕩起一波波漣漪，加上此時的意境，更是襯托的她不可方物。

風霜紅塵裡，孤芳不逢春。

佳人傾一世，何時君王憐。

我化寒江水，心苦只自知。

願得良人顧，此生不枉然。

舞著舞著，陳雪娥的口中輕吟，這聲音清麗，猶如空谷幽蘭，在這片空間輕聲迴盪。

這是她一時偶感而發，其中意味透漏著相思，哀苦，以及企盼。

季遼看著那個在湖面上飛舞的身影，聽著這首詩心頭動了動。

他聽出了陳雪娥話中的意思，與其相處這麼久了，季遼多多少少也能看出陳雪娥的心思。

可壞就壞在，陳雪娥事事拿捏的都極其到位，每一次都恰到好處，從不多一分，也不少半分，所以季遼對這個陳雪娥並沒什麼惡感。

忽而聽到陳雪娥就這麼突然的袒露心扉，一種異樣的感覺在季遼的心裡升起。

一曲舞罷，陳雪娥停了下來，看著那個沙灘上依舊一動不動的男人。她美眸流轉，咬了咬嘴唇，隨即踏著水面向著季遼走去。

她輕輕坐在季遼身邊，身上還有著一絲香汗，若有若無的體香隨之瀰漫。二人之間又是一陣沉默。

“老祖，我...”陳雪娥吞吐的說道。

“嗯...你的心思我已知曉，只是我...”

“老祖你要了我吧！”

不等季遼話說完，陳雪娥便打斷著說道。

季遼眼眸一動，扭頭看向陳雪娥，輕輕一笑，微微搖頭。

陳雪娥美眸裡立即浸滿了淚水，而後低下了頭。

季遼也隨之收回了目光，輕聲說道，“你不瞭解我，我不是一個好人，在凡雲各地處處留情，卻給不了她們什麼…。”

“沒關係，只要老祖願意，雪娥寧願為老祖守一輩子清苦。”

陳雪娥埋著頭，輕聲說道。

季遼只是淡淡笑著卻並不說話。陳雪娥眼中雖是浸著淚花，但她的腦子卻在飛速思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