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女兒俏皮的模樣,畢秋心中的鬱氣消了不少。

“先去洗個澡,等會吃飯了。”

“好。”芊芊乖巧的應著,對辛成愉大聲道:“爸爸,我上樓了。”

“去吧。”

辛成愉遠遠的回她。

畢秋掉頭走到餐廳,一口氣把水喝了,又倒了一杯。

辛成愉看著她的背影,忍不住微微蹙眉。

“畢小姐還好吧?早上看她有些不適。”沈雅露出些微擔憂的神色,問道。

“沒事,她能有什麼事?”辛成愉哼道。

“說起來,畢小姐比我還大幾歲,我應該叫她一聲姐姐。”

“嗯,一個稱呼而已,叫她名字就行。”

“成愉,你那天說的話,我認真考慮過了。”沈雅落落大方的說。

“哦?”辛成愉大抵料到她要說什麼了。

“我想著,你和畢姐姐在一起這麼久,又有芊芊,一時半會要分開,也不是易事。但你又不願娶她,我想你肯定有自己的考量。所以.....”

沈雅忽然有點說不出口,太赤裸了,這種事,她做的還不是很熟練。

“所以什麼?”辛成愉氣定神閒,拿起茶杯抿了一口。

“所以,我不會要求你們分開,只希望結婚以後,你能履行丈夫的職責。”

沈雅終究還是紅了臉,她還年輕,縱然拿了自己的婚姻到天秤上換取利益,但還是做不到像辛成愉那般厚顏無恥,面不改色。

“那是自然。”辛成愉笑了笑,既沒有開心,也沒有不開心。

“等回國以後,我會找人處理這事。”

“好,都聽你的。”沈雅見他同意,也鬆了口氣。

早在沈雅到巴黎的第一天,辛成愉就已經叫人查了沈家的家底。

辛夫人把沈雅誇的千好萬好,也有很多事是她不知道的。

別人說什麼,她就信什麼。

沈雅會點傳統樂器不假,但什麼全國傳統樂器大賽冠軍,這頭銜就有點水分了。

這一切,不過是沈家為了給她吊金龜婿而做的包裝而已。

沈家搬到上京,打的也是這個主意。

至於沈家的產業,只能說還過得去吧,比不上辛家的十分之一。

但是,沈家給沈雅的包裝,也算拿的出手。

他們的婚事,就這麼敲定了。

沈雅有些迫不及待的打電話,通知家裡。

畢秋喝了兩大杯水,不但沒覺得好,反而覺得有些反胃。

加上聞著廚房裡傳來的煎牛排的味道,覺得頭上的青筋也刺刺的跳起來。

“嘔.....”她終究沒忍住,跑到餐廳裡的衛生間吐起來。

胃裡沒有東西,吐出來的都是清水。

畢秋輕喘著氣,將臉上的眼淚鼻涕擦拭乾淨,剛才擦的那點口紅,又全掉了。

她的身體今天太過反常,不祥的預感從心底浮起。

“不可以。”她對鏡子裡的自己說。

又拍了拍臉頰,“不可以。”

....

等她出來時,眾人都已經齊齊的坐在了餐桌上。

“你去哪了?剛才還在找你。”辛成愉有些不悅。

“不好意思。”畢秋低聲道。

“小秋,你沒事吧?”張之櫻擔憂的看著她。

“沒事。”她露出一個笑容,在芊芊旁邊坐下。

“媽媽,你剛才去哪啦?”

“我在洗手間。”

“哦,媽媽,我還以為你出去了。”芊芊笑嘻嘻的說。

“沒有。”

辛成愉看向畢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