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這位看見大事必須摻和的宿舍長也在為整片北地和一個強大到不可思議的敵人對峙。自己一定是被他影響了!以前的自己,一定會帶著拉貝林光速跑路。只是輕撫著眉心象徵墳塋之愛、如今黯淡幾近消散的紋路,還有那些鎮民和小傢伙們的樣子果然放不下吶。

哦,好像想到博德會做什麼了。

格瑞斯躺在地上——搓一團純粹陰影很累的,他感覺比剛參與完降誕儀式還累,雖然他沒有參與過——貓貓雙手抱胸,給了拉貝林一個眼神。

拉貝林於是猶豫片刻後,將這團陰影雙手遞給了格瑞斯。

暹羅貓湊到疑似對方耳朵的位置,嘴唇微動,鬍鬚微顫,眼神嚴肅而冷酷。

“預備柱神從不害怕。當然,你因為害怕而暫時退縮我們也是能理解的,畢竟您還不是柱神,暫緩履行自己的職責和義務,坐視這一切,我們也完全理解。”

我?我怕了?怕一個使者的足印?

椅子下面游來游去的泥巴僵住了。

星界的崇高居屋安靜了一瞬。

長角牛猛地縮回手,抱著那團影子跑遠——他懷疑自家深淵要氣炸了。

,!

然而並沒有。祂下達了一系列言辭極其粗魯、指令卻一反常態地簡短清晰、就像是被氣到長出了久違的腦子一樣的“神諭”。

早就做好準備、並根據傲慢之角給出的座標集結的原初大罪烙印持有者們,在【底】現身。

烏託匹安·阿比斯,如今的懶惰之軀,有些緊張,望向自己的老師。

嫉妒之眼用觸手拍了拍麻雀的腦袋,安慰道:“看我們這麼做,你學著就行。”

暴怒之炎靜靜燃燒,散發出刺骨的寒意。他早就因為使者的行為而憤怒至極,並且迫不及待。

新晉的貪婪之口,是一團遮掩自己全部特徵的有翼者,他倒是不緊張,只是一直盯著烏託匹安,眼裡的貪婪和佔有慾滿溢而出,在夢界甚至直接彰顯成融化的黃金自眼中流淌。

不過烏託匹安自己都覺得訝異,他並不討厭這種目光,不如說,他倒是有點懷念和安心?少年漸漸放鬆下來。

傲慢之角,拉貝林·米諾陶諾斯回頭看了眼自己的主人,暹羅貓懶洋洋地比了個大拇指,然後閉目養神去了。他覺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鼓舞,於是朝著各位烙印持有者做了個手勢。

他們齊聲開口:“我們拜請深淵!所有心智的陰影,所有沉澱與雜念的託舉者,墮落之道的指引燈塔——無冕之柱神!”

“我們拜請您,掀起屏障,鑄就堤壩,遏制使者掀起的墮落之潮!”

“我們以傲慢/暴怒/嫉妒/懶惰/貪婪之道的先行者,以及所有墮落者的看顧者的名義宣告:極北之地尚未做好承受墮落之命運的準備,願您播撒您的仁慈,就如同您指引我們一樣——”

五位大罪之道的先行者的身體逐漸開始異變。右角長度暴漲;火焰逐漸變得滾燙;眼球佈滿血絲;麻雀點著腦袋昏昏欲睡;鵜鶘的口中不斷淌下涎水。

他們吸納了那陰暗思潮的七分之五。

剩下的情緒狂潮幾何倍數地被弱化,然後在越發強盛的光輝下,“撲哧”一聲,直接在聚落邊緣揮發了。

還是有些北地人受到了影響,他們大都是歲數較大,經歷更豐富的人。但是他們身邊的同伴會大喊:“他不發光了!”然後一擁而上把他困住。這可是少有的“少”打“老”的機會,不可錯過。

:()獸世:一個儀式師的成神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