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德哈特嗅了嗅爪尖,似乎還能聞到剛才亦真亦幻間沾染的彼此的臟器殘片的氣味,左胸被博德啃出的大洞還有些殘餘的麻癢之感。

他嚥了咽口水。

羅曼戳了戳獅子的腦門,見對方回過神來,問道:“你就這麼放心?總感覺他要整點么蛾子。”

“他要弄的花樣越離奇越好。你的拗轉失敗了,我以【午】覆蓋的嘗試同樣以失敗告終。現在還有誰能創造奇蹟,我想只有他了。”

“為什麼別的柱神和使徒對此視而不見?我不相信他們對此毫無預料和察覺。”

辛德哈特沉默片刻,說出了自己的猜測:“或許終焉一定會到來,或許北地只是一個不得不支付的代價而且,說的難聽點,北地本來就不應該存在,不是嗎?”

“可他們是那麼真實真實而熱烈地活著啊”羅曼垂下眼。

“嘿,別想了,看博德。”辛德哈特往羅曼的方向蹭了蹭,借給他一個肩膀擦眼淚。“至少我們記得,博德記得,柱神們也記得。”

博德在羅曼手裡接過了織夢者的許可權,他第一步就是撤銷了對北地歷史投影化的維持。終焉之秘想要自我實現,但是博德另有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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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德哈特和羅曼做的太軟弱了,為什麼要順著終末祭的思路來呢?儀式師針對另一個儀式的思路,從來都是拆解、扭曲對方儀式的要素,甚至將對方的儀式納入自己儀式的一部分。

“整個極北之地都在看我們,對吧?哎呀,好緊張啊。”說完開場白的金毛大狗,往半空望去。

---醒時世界,天宇的傷疤---

巨大的創口已經不加掩飾地浮現在所有聚落頭頂,恆溫結界庇佑之下,他們還能拒斥那吞噬一切的吸力,然而就像是每個聚落留守的教士最後的餘暉開始衰微不振一樣,結界也不能永遠維持。

但是人們並不慌亂,他們看向半空,那個使者為了加重恐慌而刻意投影出來的終末祭場景。

“極北之地沒有春天,但是每個北地人都值得一個春天。我要將這段舞蹈敬獻給墳塋,感謝偉大墳塋守望北地直到終焉。當然,我也是有私心的,那就是,祂讓我有機會認識了我的愛人羅曼·終寒。他是凍土上盛開的傲雪之樹,是極寒中依舊帶來溫暖的不融冰之花。這段舞蹈,獻給墳塋,獻給大地,獻給你,我的狼。”

沒有了自發加入的民眾,也沒有了自導自演的光影特效,博德在越發昏暗的廣場上開始獨舞。

儀式師蒼涼的哼唱伴隨著重新降下的潔白雪花。現在羅曼不需要兼顧整個終末祭的落雪,只要將注意力放在一人身上。

辛德哈特有點悶悶不樂:“真是的,要是我不久前表現得慘一點,是不是他就會給我跳了?”

“哈哈哈,相信他,你的部分應該在後頭。”羅曼眨眨眼,往辛德哈特頭頂堆了一個小雪山。而獅子並沒有升高體溫融化它,而是讓這堆雪靜靜趴在頭頂。

被一個人丟在醒時世界天宇傷疤之下的使者氣得有些語無倫次:“你肉身入夢?然後慶祝我降生的終末祭跳舞?!”祂揮手就要撤去被博德拿來給全北地撒狗糧的投影,卻發現自己失去了對“投屏”的控制權。

一塊灰色的、看著髒兮兮的破布飄到使者眼前。

“絲絨?你要干涉嗎?”

“不干涉不干涉。”一隻不斷搓著手手的星鼻鼴鼠從破布下面鑽了出來,將這塊布披在自己身上,笑呵呵地說道。“哎呀,你的降生不是在北地也會在別的地方,至少這兒的損害由渡鴉評價來看,還是可控、可預測的。嗯,你還沒透支足夠多的終焉之秘,我們出手純虧損,渡鴉是這麼說的。”

然後祂突然變臉,怒罵道:“但是你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