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雪!橇!犬!(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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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越發濃的猩紅血霧,和震動越發劇烈的虛假水墨夜幕之外,無事發生。
於是博德了悟,自己其實早就做好了準備,只是尚未下定決心。
呼喚新日的祭祀還缺少最重要的祭品。
當然,博德篤定此情此景下,自己鮮血的效力要更勝過賢者之石。
沒有匕首,便用牙齒——
然而,一隻手橫置在博德口中,不顧被咬破的指肚,另一隻手在博德眼前輕輕搖著已經涓滴不剩的玻璃瓶。辛德哈特目光灼灼,望向博德。
“無需再獻,我,已經收到了祭品。”
博德舔了舔已經不再流血的獅子的爪尖,然後鬆開了嘴,就這麼繼續最後的呼喚。
“我,博德,在此,敬請死後孕育者,守望終焉者,接引第三拂曉者——”
這是和宿舍幾人經過討論後,最終定下的稱號,是為了最大程度上約束呼喚的指代物件是“昇華為日冕的辛德哈特·焰心”。
拉貝林、格瑞斯、羅曼同時將手中裝滿鮮血的“無限玻璃瓶”摔碎在身前,然後準備退到賽場邊緣。接下來就不是他們的戰場了。不過,羅曼剛後退了兩步,就跌倒在地。
“欲要承載將生未生之火,需要焚燒燃起後又熄滅之炭;欲要承接將生未生之光,需要祭出有形又無形之容器。”
“我在日冕暗淡之時心死,故而重燃的熱情是炭火;我的魂靈為此哭嚎直至千瘡百孔,故而重新滿溢位的渴望與悲願是容器——”
博德半跪在地,雙手在身前顫抖著虛捧,像是在懇請某物降下恩慈。
“就當是為了我一人,再度燃起吧,我的太陽”
然而,或者說,果然,出了岔子。
事後覆盤的時候,博德覺得是“限定詞”依舊還是不夠明確。
死後孕育者,守望終焉者,接引第三拂曉者。可以指代“昇華為日冕的辛德哈特·焰心”。
可是,羅曼·終寒,在成為墳塋的墓誌銘篆刻者時,同樣要下行至無可下行之處,這在醒時世界的走獸看來與徹底死去一次無異;作為墳塋使徒,自然是要守望瓦羅瑞亞直到終焉之時的;第三拂曉真能成功到來,墳塋及其眾使徒必然會現身慶賀,併為之作畫、雕刻、傳下詩篇供後人永遠傳頌,所以他也可以是接引第三拂曉者。
甚至“接受祭祀的獻祭”這一點,他也滿足
辛德哈特只是在感官與味覺上饗食悅人之血,並且毋庸置疑,吃得最多;而很多人,就連羅曼自己也幾乎忽略了,悅人之血形而上的意蘊和“喚起慾望”的奧妙是由他品出的。
於是乎,本來應該暫時“錯誤進化”的辛德哈特被裹在一團血霧中,蛻變程序進行到一半就卡住了。博德的崇高形貌被拽成兩份,一份帶著渾身的要素暫時投入了血霧。另一份帶著一直沒有動靜的殘繭賜福【身外化身】,和昏倒的灰狼身上飄起的崇高形貌融到了一處。
在眾人的注視下,白霧凝實,走出了一隻——極北之地常見的雪橇犬獸人。
雪橇犬獸人穿著博德前世常穿的襯衫和休閒褲,腳上是白色板鞋,臉上帶著一副黑框眼鏡,頭上戴著“藝術家刻板印象”中的典型貝雷帽。雪橇犬無視了眾人和天上那條龍的注視,揣著兜,走到了博德面前,擺出一副仔細端詳“辛德哈特蛋”的樣子。
羅曼悠悠轉醒,雙手抱著頭,呻吟著:“我感覺不太”
哈士奇搶答:“我感覺非常好!”
“?你是什麼東西”
“我是藝術家!”
雪橇犬扒拉著未成形的“辛德哈特蛋”,連抓帶咬。“更大!更好!更強的獅子!”於是血霧慢慢凝實,勉強能看見一個獅子的輪廓。
影子裡傳來兩聲貓叫和牛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