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主人的毛色和血肉之色,最古老的屍骨林之木據說已經晶瑩剔透宛如純粹的冰。然而安眠的死者的殘餘,被錯誤、遭詛咒的秘傳喚醒,他們聲嘶力竭的試圖還原成生前的樣貌,卻只是扭曲成一個又一個急速腐爛的屍骨球體,向前方飛速滾來。

這樣的屍體球難以計數,影影綽綽的黑暗里居然全是這些向前方滾動的可憎之物。其上的肢體抓撓著,破碎的、不屬於同一人的上下顎咬合著,宣洩著苦痛和對死的恐懼。

“我以為,終焉指的是毀滅呢,怎麼還可以復活屍體啊?”博德結結巴巴,繼續後退,將眾人護至更身前的位置。

他打算把孩子先放在相對安全的酒館裡,然後回來參戰。雪橇犬形態不適合施展儀式。

托爾的北極熊軀體膨脹成一層樓高的大小,低吼道:“這是褻瀆!該死他驚擾了亡者的安眠!”

風中傳來癲狂的笑聲,顫抖卻還帶著理智,有些刻意的造作和貴族口音:“哎呀,這就是終焉啊!安眠是墳塋給予的恩賜,但是最終的時刻到來時,死亡還要早於你們先死一分!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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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角牛望著越發逼近的屍骸之球,目光卻充滿了哀憐?他長出一口氣。

“如果是深淵如果他們能被深淵的懷抱所接納,那麼必然不至於落入這般悲哀的境地。現在的我還做不到,所以”

“【退下!】”

作為深淵劃分出的生靈墮落的七分之一的可能性,作為諸多罪惡之首的【傲慢之角】,在此方夢界頒佈了律令。

衝勢止息,骸骨之樹停止了褻瀆的、錯誤的復活,其它骸骨之樹也停下了往球體的轉化,而絕大部分球體也在這聲律令下破碎瓦解成一地殘片,膿水的惡臭溢位,那是所有的活物都會本能厭棄的味道,卻沒有讓眾人退後半步。

“你不是北地人!你也不是終寒家族指定的鎮長!你在此地的位格不可能比我還高!你的律令法術怎麼可能效果這麼好?你究竟是誰?!”那個聲音變得有些氣急敗壞。

“不過,沒用,呵呵呵急什麼急?等下他們就又會站起來了,天傾西北,地陷東南,天崩地裂,死者爬出墓穴,亡骸林立於大地之上,死人奪取活人的血肉這是世界的諸多終焉景象之一,呵呵呵”

那些碎塊還在兀自抽搐,試圖拼合,再次站立。

已經沒法再度復活,也沒法徹底死去,所以痛苦,所以怨憎。

【夢界區域:屍骨林】正在逐漸被終焉之秘腐蝕。而這只是斯里米爾的第一步。

細微到不可察覺的文字,在夢界以可見的形式,滲過具象化的恆溫結界,悄悄潛伏在暗處,目標正是處於戒備狀態的北極熊托爾菲爾德。

酒館老闆兼鎮長看起來只是站在原地一動沒動,但實際上已經開了好幾個光環效果了。

剛重回戰場的博德趕上了buff的餘韻,只聽見崇高形貌開始在雪橇犬的耳邊刷屏一般地聒噪起來:【必勝之師】、【護我國邦】、【萬軍之主】、【燧曉者指引】、【不敗加護】、【傲雪之花】

“哦哦哦燃起來了!”空出身子和雙手的博德一個打滾,變回原本的姿態,金毛大狗揮舞著爪子在空氣中抓握著什麼。

拉貝林告訴我,夢界最重要的便是【我】,運用意志和想象他想起前世學到的古文,“心凝形釋,與萬化冥合。”

他不由得又想起塞納林圖導師似乎是隨口一提的話語。樹人導師用氣根從自己頭頂的樹冠上,摘了個一點都不像是榕樹果實的果子,放在那張樹皮形成的臉的嘴巴里啃了一口,愜意地曬著太陽:“很神奇吧?你要是第三能級,可以乾的就更多了。萬般皆下品,唯有儀式高,瓦羅瑞亞所有的職業中,只有我們,直接和這個世界對話。”

如果我在夢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