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換成哈士奇姿態之後,博德覺得整個北地夢境都和自己相處地更融洽了。寒風越發冷冽,但是博德只覺得頭腦在冰鎮中變得清晰聰慧。

嗯,他自己這麼覺得。

博德閉著眼流了一路口水,小辛和小羅一個開心了一路,一個膽戰心驚尖叫了一路,終於,在一陣強烈的“穿透”與“墜落”感後,博德停下了腳步。

“現在是在哪裡?有沒有夢界怪物?本魔法少年現在強的可怕!可以一個打十個!”

---保持安靜!你先睜開眼看看---

還能嗅到純白雪原的寒風,四肢的拖鞋上還能看到尚未消融的雪花。

博德發現自己出現在了一個極大的室內墳場地。

如同從無盡的迷霧中穿行而來,墳場地變得清晰起來,逐漸顯現出一個看不到邊界的巨大禮堂。邊界似乎還在視線能觸及之外,但是博德知道,此地有邊界。

空氣凝重得幾乎無法呼吸,四周瀰漫著沉靜的低語聲,自遠古而來的聲音在不斷迴響、嗡鳴,迴盪在純白的建築內。仔細聆聽,可以聽見是同一個聲音,在不斷訴說著億兆逝者的生平。

“xx死於一場不名譽的襲殺。”

“xxx出生時就不曾哭泣,在天后回顧自己的一生時,留下了第一滴也是最後一滴淚水。”

“xx·x在獲得爵位後的第8767天成婚,並在2、4、5小時後出軌了自己的僕人、管家和私生子。”

“xxxx·xx在最後,背叛了他的國家,捲走了足以享受一生的財富,那個小國毀滅了,而他則在邊界處的樹林裡迷了路,孤獨死在林中,比他的國家更早離開醒時世界。”

瑣碎的,宏大的,不值一提的,世間罕有的,萬眾矚目的,無人在意的

歡樂,羞恥,得利,失卻,悲傷,憤怒

祂全部銘記,永不遺忘。

博德在這種氛圍下,嚴肅了起來。

哈士奇的臉帶上一抹莊重。背上的兩位小小乘客不動了,慢慢滑下脊背。不過小羅石雕還是咬著小辛布偶的後頸布料,於是博德叼著石雕,石雕叼著布偶,慢慢環顧四周。

建築物的天花板,是透明材質的,向上看去,可以看到純白雪原的淺灰天色已逝,黃昏的餘暉被濃重的雲層吞噬,彷彿天空也不願目睹這場盛大的葬禮。雪依舊在飄飛,但是在接觸地面前就消失無蹤了。

周圍是一片大小一致、排列工整的墓碑林,延展到看不見的遠方,墓碑如同無數黑色的羽翼在地面上蔓延,彼此緊密相依,交織成一張巨大的網,每個墓碑上的墓誌銘都在默默訴說著某人某事某物曾經鮮活的過去。

還有其他人在此。

數不清的白袍身影低頭行走,他們的衣袍最下端如同煙霧般輕盈飄散,從上往下看去,彷彿一朵朵白色的花在墓地上浮動。死者良多,哀悼者同樣良多。

有的白袍人捧著蠟燭,有的拿著雕刻工具,有的端坐在墓碑間隙裡提筆作畫。他們各司其職,井然有序——在博德大喊“本魔法少年現在強的可怕!可以一個打十個!”這句話之前。

“我就不打擾了哈,我先走啦。”從喉頭支支吾吾小聲擠出幾個詞,博德轉頭。

很好,夢界入口總是:()獸世:一個儀式師的成神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