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說幼崽也喜歡玩,所以大人不能?

怎麼會是禁忌呢,不如說,墳塋溫和且慈祥地看待這一幕:幼崽們因為玩雪而通紅的掌心和臉龐,被認為是白雪飽含慈愛的吻痕;因為接觸冰雪而變燙的面板,被認為是墓誌銘篆刻者們因為擔心子民們凍傷而給予的擁抱。

羅曼站在一旁,看著格瑞斯使壞,用影子絆倒了思考中的博德,然後獅子在博德驚懼的投降聲裡整個人壓了上去,這下積雪迅速消融,滲入博德的棉衣——某人怕不是要感冒了。

於是灰狼笑了,這個笑容發自真心,而不是本能的偽裝。他大笑著召喚了一個兩人合抱都環抱不住的巨大的、鬆軟的雪塊,狠狠擲向了“戰場”。

“作弊啊!”4

“所以呢?是,我作弊了,那又怎樣?”

然後影子凝聚成的觸手、血紅色的半透明附肢將灰狼捆了個結實,拉貝林和辛德哈特獰笑著摩拳擦掌,一個手臂揮舞不停,雪球像鍊金構裝槍械的子彈一樣連綿不絕;另一個直接靠融化積雪再讓它們自然凝冰的方式,搓了個旁人看著就腦門發疼的冰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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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攻擊落到了空處,因為觸手們疑惑地發現,羅曼化作冰雕碎了。

正當附肢扭來扭去,以為自己把人家勒死了而驚慌失措時,冰雹從天而降,砸了眾人一個措手不及。

墳塋的直系血裔,可以化作風雪。這在極北之地,可不是什麼比喻。

博德打了個噴嚏,眼淚汪汪地盯著天空,於是某人遲疑了,接著金毛大狗邪魅一笑,用附肢把自己丟到了天上。

“抓住你咯!”他狂笑著和羅曼一起從半空中跌落。後者只是一起笑著,沒有再元素化逃開。

博德地笑聲很快變得驚恐:“你們幹嘛?等下!不要連我一起打啊!!!”

稀疏的松柏林間,迴盪起笑語歡聲。

最後大家仰躺在地上喘氣,後半程基本上沒人用超凡技藝作弊,都是實打實的體力活。

金毛大狗轉過頭,左看看右看看,閉上眼睛。

兩世為人,哦不對,是一世為人一世為獸人,他心理年齡自詡非常成熟了,嗯,自詡。

但是身邊的朋友們,年紀最小的格瑞斯只比自己年長一點,上半年剛成年;拉貝林似乎年紀也不大,看著是個大隻佬,其實這頭牛還不到20;辛德哈特和羅曼也不過是個剛入大學的年紀罷了。而且,神血族裔的生活,其中的趣味要比他們的子民寡淡得多,學習的壓力也大得多,畢竟揹負的東西是如此之重啊。

這幫子舍友,他們年紀輕輕就已經是第二能級了,所以,他們之前真的有機會,和普通的孩子一樣好好玩耍過嗎?

得帶他們多玩兒玩兒。

“阿——qiu!”

博德打了個噴嚏,這個噴嚏發自真心,而不是之前博取羅曼同情的偽裝。雖然是第二能級超凡者,並且透過儀式加強了身體素質,但是北地的風雪可不是浪得虛名。外加某個破曉器,“無意間作弊”,把雪花融化成了冰水

博德,作為一個第二能級儀式師,可恥地,感冒了。

這下某獅子不得不成為坐騎了,很難說他是不是因為想揹著博德而使壞的。

但是,成也體溫,敗也體溫,雪花靠近後變成冰水稀稀拉拉落到博德身上,新換上來的衣服估計也撐不了多久。

於是某灰狼不得不成為坐騎了,很難說他是不是因為想揹著博德而指使雪花貼近辛德哈特的。

儀式師當然有方便的祛病手段,但是可以偷懶,不用自己趕路,那麼何樂而不為呢?這個感冒,在大家抵達聚落前,估計是好不了咯。

幾人繼續向北方走去,直到樹林漸漸密集,直到天色漸漸昏暗,於是他們就地紮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