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語,瓦羅瑞亞是否能更清晰地聽見?

我要予同伴以加護,予敵人以懲戒。

當雙手收回時,便摘取到了兩個戰場影響,【冬的腳印】和【激昂的殺意】。

最初的儀式不需要咒文或者是材料,不過博德也很好奇夢界自己的血是怎樣的姿態,於是他將雙手合十,寒冷和殺氣如同冰涼的刀鋒切入手掌,自肉墊滲出的居然是光——無形之光。如果說醒時世界自己的血是誘人的汁液,那麼夢界自己的血便是“焦點”。兩份影響溶解、融入光中。

悅人之血依舊是最好的溶劑之一。

無色之光下,萬事萬物表象被剝落,其色彩更鮮明,像是加了層濾鏡。

隨著光的照射,不知名的儀式場隨著主持者的心念而動,冰霜更加剔透,尚在扭動的殘肢被直接凍在由積雪凝結成的堅冰上;眾人的戰意愈發高昂,邪惡褻瀆的屍體球與貶低碎肢帶來的衝擊被撫平。最直觀的效果還得看托爾——這隻北極熊變成兩層樓高的巨獸了,而且皮毛上浮現出類似羅曼身上的紋路,周身散發著淡白的霧氣。

有點像是沒關好的冰箱。博德忍不住笑了。

忽遠忽近的聲音有些犯愁的樣子,他說道:“就地取材於屍骨林的材料還是太弱了,這兒的怨氣基本上被墳塋淨化的差不多了。”接著語氣一變,顯得期待又興奮:“不過尚且能以量取勝,呵。看看你們還能撐到什麼時候?”

更多的骸骨之樹被腐化、坍塌,隨後凝聚成一尊堪比托爾體型的屍骸巨人,他上下十幾個還能發聲的器官張開,正在醞釀著一聲必然可以刺穿“靜默之邊界”的尖嘯。

北極熊神色劇變,往前竄去,衝向屍骸巨人。長角牛知道律令與類法術的影響有限,反而席地而坐,閉上了眼。找到幕後的施法者才能真正解決戰鬥,不然即便是勝利,這個夢界區域也要完蛋了。即使【終焉之秘】位格極高,但是這種規模的施法反而證明施法者正在不遠處,而且不到第四能級。

還有的打。

斯里米爾注視著戰場,露出微笑。

等的就是這隻北極熊。

根據他所知的情報以及“使者”的秘傳灌輸,這隻熊和埋骨於此的使徒有著極大的關聯。只要腐化他蠕蟲打了個失敗的響指,黏糊糊軟綿綿的手指沒法發出清脆的聲音,他懊惱地用一條蠕蟲尾巴拍拍地面,像是在跺腳,隨後遠操縱起早就匍匐按捺多時的,那團在夢界得以實質化的終焉之秘。

,!

一個黑頭髮黃面板的、看不出獸親為何的青年身影,蹲在那團褻瀆而狂亂的文字旁邊,終焉之秘毫無察覺。

“誰亂丟垃圾啊。我看看,哦,居然是關於墳塋的部分終焉,確實會讓托爾發瘋呢。”青年扒拉了一下那團文字,於是後者一激靈,猶疑地扭動著,找不到是誰在刺撓它。無論斯里米爾怎麼催促,都只收到混亂驚慌的回覆。

“怎麼回事!是誰在干擾我?!”斯里米爾氣急敗壞,死死盯著唯一可能這麼做的人——金毛儀式師兼德魯伊(他以為雪橇犬是博德的變身,這麼想居然也不算錯)。

某種意義上說他沒恨錯人。

青年搓搓手,一把將終焉之秘抄了起來,揉了幾下後塞進了懷裡。“回去調教你,嘻嘻。”

於是斯里米爾感到頭顱裂開一般的劇痛。

因為使者震怒了,他浪費了寶貴的終焉之秘。哪怕並不完整,那也是整個末日踐行者不眠不休祭拜半年的產量!

蠕蟲心驚肉跳,肝膽欲裂,他指揮屍骸巨人全力尖叫——至少也要在今晚打破“靜默之邊界”,為之後撕毀“生死邊界”、“虛實邊界”等更牢固的邊界做準備。

至少,絕對不能無功而返。

拉貝林猛地睜開眼,一指某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