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樣?你的阿爸會滿意嗎?”

“你說什麼?”

白鼬也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羞紅了臉,他鬆開了狐狸,有些尷尬。“這麼大的投入家裡恐怕會不那麼願意但是你作為這一屆的儀式師首席,要加入我們家族的話,就好說了”

狐狸笑得很開心,這個笑容讓白鼬覺得和長生天朝話本里蠱惑人心的狐狸精有點像,反正他自己覺得被蠱惑了,他沒辦法移開視線。

“但是你要答應我,不能放棄這個夢想哦。”

“嘿嘿,有了你說的這些話我覺得我現在有不斷上升直到第四能級的慾望了。”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博德聽到這裡,嘆了口氣。往後的故事氣氛,就要急轉直下了。

尹拉德·希夫林雙爪交疊,眉眼低垂,語氣不再帶有懷念,故事染上了黯淡的色澤。後悔?懷念?恐懼?博德不是奪魂法師,沒法分辨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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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就是塞納林圖講述的故事了,只不過視角換成了故事的主人公。

那場爆炸真的是意外,完全的意外。尹拉德當時為了給列那一個驚喜,前往了平時不常去的商業區,想親自採購些東西。當他醒來時,他失去了背部五分之三的面板,整條左腿,半截尾巴和右手小臂開始一直到爪子的肢體。

當然,尹拉德活了下來,但他其實寧願死去。因為那場爆炸炸燬的,還有列那的上升之慾。

爆炸源自疑似深淵教團進行的失控非法儀式,沒有經過報備,因而整個儀式的組成要素、目的、祭品、涉及的隱秘知識全部都是未知的,造成的傷害也幾乎不能逆轉或者回溯。

唯一能確定的是,尹拉德當時的軀體概念上是“完整的”,也就是說,不存在撕開傷疤,再以治癒神術、治療藥劑來恢復的可能,即使拜請殘繭與鑄爐,重新塑造的完美之軀也依舊是殘缺醜陋的樣子。

列那在最意氣風發的時候,愛人遭受了如此巨大的打擊,而他作為一位最能創造奇蹟的儀式師,發現自己什麼都做不到。夢想著讓儀式惠及瓦羅瑞亞所有人的儀式師,居然無法治癒身邊最親近的人。恨意如蛇,殺意如狼,絕望的絞索絞死了狐狸少年原本澄澈無瑕的願景。

虹色的上升之慾消失後,取而代之的是初步覺醒深度就超過50的至黑之要素——【憎恨】。

白鼬輕輕喘了口氣,就像是被什麼壓住了胸口一般。“只是我居然沒能看出來,我居然沒有感到列那和之前比起來有哪怕一絲一毫的變化。”

或者說,這才是最大的問題所在。

在自己變成那個樣子之後,白鼬很快接受了這個現狀。他在和狐狸的相處中,從孩子氣的較量,到默契的陪伴,他一直在錘鍊自己知識,就像列那說的——供一位第四能級的儀式師要花大筆錢。所以,既然自己的腦袋完好無損,那麼自己其實受到的影響並不大

或者說,這份殘疾甚至可以進一步增強他在談判、交易時的說服力,因為這代表了他的“幸運”和“意志”。

唯一讓尹拉德擔心的,就是列那,他會怎麼看自己呢?

於是白鼬少年在狐狸少年趕來看望時,用被子把自己全部蓋住了。

“我現在很難看哦。”

“沒事的。”

沒有掀開被子,列那將雙手慢慢伸了進去。他非常緩慢、非常輕柔地撫摸過尹拉德脊背每一寸坑坑窪窪的面板、左腿與小臂已經癒合的粗糙斷口以及僅剩的小半截尾巴。

“讓我看看你。”

於是白鼬探出頭來,接著用完好的左手慢慢掀開了被子。

狐狸的眼神一如既往,毫無厭惡或者驚懼。

兩位少年在病床上相擁,他們之間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