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對此事頗多微詞……”

“更有甚者,秦王與晉王使物資受損……”

朱元璋聞此,怒火中燒!

“豈有此理?!”

“損壞百姓之物,竟不賠償?!”

“此等逆子,前腳剛罰,後腳即忘!氣煞我也!!!”

朱元璋猛地一掌拍在桌上,不消片刻,手掌已泛起了紅暈。

“父皇息怒啊!”朱標見狀,連忙上前,輕手輕腳地揉著朱元璋的背脊,試圖平息他的怒火。

一番斥責後,提及朱桂,朱元璋的臉色略微和緩,聲音卻帶上了幾分無力:“要是那幾位能有桂兒一半的本事,咱們朱家祖墳上怕是要青煙嫋嫋了。”

這話一出,朱標忽地愣住,腦中閃過了一個奇異的想法——朱桂那超乎常人的表現,難道是刻意為之?

從蒸汽機的製造,到農業的推動,再到火車的發明,這一系列成就,會不會是朱桂精心佈局的一環,旨在激發其他藩王的積極性?

這個想法一旦蹦躂出來,就像開啟了的水龍頭,關都關不上!

朱標細細琢磨了一下,又覺得自己可能是想多了。

或許朱桂純粹就是陶醉在創造的樂趣裡頭呢。

說他是為了逼其他藩王們動起來,這理由聽著就玄乎,更別提朱標壓根找不到朱桂這麼幹的動力在哪兒。

再說了,火車這種新鮮玩意兒,那可是大有講究的。

怎麼可能只是為了給其他藩王加點壓力就搗鼓出來?

絕無可能嘛!

這時,朱標瞅見了朱元璋眼裡一閃而過的那抹狠勁!

心裡不由自主地嘆了口氣。

他心裡明鏡似的,朱元璋這種人最擅長的就是把情緒藏得嚴嚴實實。

真怒了,往往是不動聲色,吼叫反而是不太當回事的表現。

如今朱元璋面沉如水,眼神卻鋒利如刀。

看這樣子,顯然是被秦王朱樉和晉王朱棡這兩個小子給徹底惹毛了!

當然,要是個個藩王都稀鬆平常,倒也沒啥。

可問題就在於朱桂這傢伙太能耐了。

這麼一比,其他的藩王們可不就像是軟柿子嘛。

朱元璋心頭那把火,簡直能把他那些不爭氣的兒子一個個吊起來打!

\"父皇!\"

身為長子,朱標的肩膀上扛著不僅是兄長的責任,更有在這緊要關頭髮聲的擔當。

\"你是要替他們說情?\"朱元璋目光微凜,盯著朱標問道。

朱標輕輕一點頭,恭敬地拱手繼續說:

\"運糧這種事,歷來都是由專業的糧草官來負責。秦王和晉王既沒經驗,也沒上過前線,初次接手,出差錯也是人之常情嘛。\"

\"還望父皇能夠網開一面!\"

朱標輕聲細語地為藩王兄弟們解釋,他那副菩薩心腸,總是護著自己的弟弟們,這種危難時刻挺身而出,已經不是頭一遭了。

朱元璋深深望著朱標,眼神漸漸緩和。他知道,自己終究狠不下心來對付親骨肉,那些重話不過是氣話罷了。

\"此事我自會處理,標兒你就別費心了。\"朱元璋擺擺手,顯得有些不耐。

唉,要是這些藩王裡能有幾個像朱桂那樣省心的,我這皇帝可就輕鬆多了!

\"是,一切都聽父皇的安排。\"朱標無奈苦笑,點頭應允。

說起來,這場考驗還是朱標倡議的,原本是想給秦王朱樉和晉王朱棡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誰承想,

這倆不但舊賬未清,又添新愁。

反觀朱桂,

只怕又要跟上次一樣,領受封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