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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雪默了默，“他現在在宮裡過得如魚得水，倒是比我適應的很。”

嵇意秋伸手拉過她的手，“芙兒，過了這麼多年，我想的最開的就是，人各有命，很多事都無法改變。”她的雙目如深潭一般的幽暗，“無論我們再掙扎，再不甘，再痛苦，又能怎麼樣？”

“大嫂——”穆雪的心中一時間湧出太多太多的話語，“你真的無法原諒大哥嗎？大哥他真的很痛苦。”

嵇意秋眨了眨眼，聲音綿長，“我和你大哥早已不是原諒不原諒的事了，緣盡於此，又何必讓三人陷入痛苦呢？”

“大哥他——”

“好了，不要總說我。皇后娘娘，您現在有何打算呢？”

穆雪看著她眼角的沉痛的很快的隱下去，她剛剛是想說，大哥並不愛段天琳。可是嵇意秋的絕然讓她根本說不出口來。

真正放下了，才會平靜的看待一切。嵇意秋真的放下了她和穆錦城的那段過往了嗎？穆雪心中一陣喟嘆。

“大嫂，你還記得那句一世一生一雙人嗎？這就是我註定無法生存在皇宮的理由。”穆雪輕輕的說道。

嵇意秋瞭然。

“皇后於這後宮的妃嬪那是一生的美夢，可是那個位置又何其悲涼。一個女人連丈夫都沒發完全的擁有，甚是要笑吟吟的看著自己的丈夫和別的女人你儂我儂，還不能有怨有氣，甚至還要幫他安排女人。”穆雪勾了勾嘴角，“我做不到。”

“芙兒，你變了。”嵇意秋悵然，“現在的你變得更加的堅強。”曾經在她面前撒嬌的小姑娘如今完完全全褪去那些青澀。

穆雪涼涼的動了動嘴角，是啊，她是變了。回來之後，見到小沐和天心，有時候，她幾乎心軟了。就這樣和楚軒過吧。可是她……始終邁不過去。

“皇上已經做出了最大的讓步，皇室別莊，他身為皇上能做到如此，也不容易了。”嵇意秋嘆息一聲。

兩人走到屋外，空空正在那兒劍法。空空已經八歲了，身形高瘦，像極了穆錦城，孩子大了，也越加的懂事。

嵇意秋從來不會在兒子面前說上一句穆錦城的不是，反而把當年穆錦城在大遙遇襲，生死未明都告知了空空。空空見到段天琳都會禮貌的稱呼一聲“二孃。”

只是這聲二孃，深深的扎著穆錦城的心啊。

“空空——”穆雪喊了一聲。

空空聽到後停了下來，“姑姑——”他走過來。

穆雪拿出手絹擦著他額角的汗，“練了這麼久累不累？”

“不累。”空空斬釘截鐵的說道，“姑姑，我要練好武功，將來像爺爺、爹一樣保家護國！”

穆雪彎了彎嘴角，“好，我們空空將來和你爹一樣做個大將軍。”

“嗯！”空空點點頭，“姑姑，小沐呢？他什麼時候過來看我啊？我怪想他的。”

“小沐進宮了，等下次好不好？”可是不知道要等多久呢。

這時候有人走進來似風一般急速。乍然相見，所有的人根本來不及掩去情緒。穆錦城大步流星而來，帶看到眼前人時，他的心臟一時間似乎停止了跳動。

想他經歷過那些氣吞山河的戰役，都沒有這一刻的緊張與彷徨。

“意秋——”他的痴，他的悔，他的情，他的愛，都融在這一聲的呼喚中。

嵇意秋身子微微一僵，很快的轉過身來，她閉上了眼，再睜開眼時，已經掩去了剛剛所有的酸苦。“芙兒、空空，我先進去了。”

穆錦城看著那消瘦的身形，猛地一步向前，拉住她的手臂，“意秋，不要躲著我。我——我只想看看你——”看看你，我就滿足了。

嵇意秋暗暗搖咬了咬唇，“你走吧。”她伸出手一點一點拿下他的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