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殺的,難免美中不足。看來今日倒是挺有機會。好吧,就依你。”

另外幾人驚得長大了嘴巴,梅里浪也止住了嗚嗚的哭聲,驚惶的看著獨行刀客。呂一鬆瞬時明白過來,趕緊大叫:“大哥,不可。”陳小晾也驚喊:“大不了我們和他同歸於盡。”呼延晃一把抄起刀來:“我們七個人打他一個,還是有希望的。”

那姑娘驚得伸著手,連呼:“不,不。”

梅里浪急得雙腳直跺,衝著獨尊毒魔破口大罵:“你這個老妖怪,你不得好死。”

獨尊毒魔聽了梅里浪的破口大罵,卻不怒不惱,置若罔聞。原來他殺人太多,死的人在死前罵他也罵得夠多夠絕。他早就習慣了被人罵。

獨行刀客向刀落地的位置走去。每走一步,他都覺得離孩子近了一些兒距離。孩子那幼小的年紀,在那孤獨的九泉,黑暗的陰間,是否很寂寞呢?他一個人留在這人世間,也是舉目無親。整整十載,遍訪大江南北,卻一無所獲。他的心冷了,簡直快要死啦!

另外幾個人默默地注視他,看著他的每一個舉動,都揪著大家夥兒的心。難道當真要他一個人為了大家夥兒的生命去做出犧牲嗎?眾人凝視著他,猶如在凝視一尊遠古的出土雕塑。呂一鬆用手捂著自己的心,覺得快要蹦出來似的。只有他最清楚:獨行刀客的內心裡一定隱藏著不為人知的莫大的苦楚,所以他才這般古怪癲狂,如今竟然為了他們幾個毫不認識甚至毫不相干的人,寧願捨去自己的生命。這份情讓他感動。生命誠可貴,但內心的創痛卻更讓人痛不欲堪。那種纏繞人的噩夢啊讓人慾罷不能,當真只有一死方能解脫嗎?

眾人定定的看著他,看著他一步步舉起刀子,那明明晃晃的刀子啊!只消咔嚓一下便可以瞬間奪取一條歷盡千辛萬苦方才成長起來的生命啊。成長太艱難,生死一瞬間。

那把刀子終於舉起來了,明明晃晃的,在月光下泛著慘白的光。眾人的心一起盯著,揪心一般的盯著,簡直快要把心提到嗓子眼兒啦!感覺那刀子彷彿正在對著自己的喉嚨。眾人捏緊著拳頭,梅里浪的熱淚簌簌而下。那姑娘難過的低下了頭,不忍看那驚駭殘忍的一幕。陳小晾著急得左顧右盼。呂一鬆的兩眼瞪得大大的,呼延晃的一隻手長長地伸著,似乎就要奪下那把刀子,陳小晾扶著的瘦小夥子大張著嘴巴。梅里浪跑過來衝著獨尊毒魔撲通跪倒,磕頭不止:“大師,你就發發慈悲吧。積點兒功德吧。我永遠給你燒高香。”獨尊毒魔理也不理。

那刀子往下切的一瞬間,一股幽幽冷風,激射而至,將那把刀打落在地。眾人一看,一個白頭髮白鬍須的老者,不知何時已在附近的一棵樹上穩穩地立著。雙手疊在背後,神色冷峻地瞧著眼前的一切。

獨尊毒魔暴跳起來:“桃花老怪,你這是幹嘛?誤了時刻竟然還破壞我的興致。”眾人聞言,紛紛瞧著那個老者。只見他面目慈祥,與眾不同的是前額突出,眼珠豁大。桃花老怪顯然在打量眾人,聽獨尊毒魔一嚷,扭頭笑著說:“我就偏要來遲,就要讓你久等。讓你等得發瘋發狂方稱我心。我本來呆在洞裡閉目養神,想等你找得實在不耐煩了才出來。沒想到遲來一會兒,這兒竟然就發生這許多事。”

獨尊毒魔用手指點著他們幾個說:“像他這幾個閒漢,竟敢來偷窺,實在該死。本該全部殺死,但看見這個腌臢潑才願意替別人受罪,表演自殺給我看,所以才有了欣賞的興致。你為啥阻止他?”桃花老怪笑呵呵的說:“殺人雖是你的喜好,但是在我桃花山殺人,未免汙了我的地界,血水滲入地層,染透樹根。以後我的果子成熟了,你叫我怎麼吃得下呢?要是我活活餓死了,那你找誰比試去呀?”獨尊毒魔摳摳後腦勺:“這倒也是。那麼依你之言,該如何處置?”桃花老怪說:“我們比武,不許他人偷看,只是你一個人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