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輦緩緩向皇宮行進,車內,夏皇與楊林相對而坐。

夏皇親自為楊林斟上一杯熱茶,熱氣騰騰中,他的目光誠摯而深邃:

“皇叔此番擊退蠻族,定是歷經無數艱險,朕深知其中不易。”

楊林雙手接過茶盞,恭敬回應:

“陛下,守土衛國乃臣之職責,不敢言苦。只願陛下龍體安康,大夏繁榮昌盛。”

伍雲召與伍天錫並騎於隊伍兩側。

伍天錫輕聲對伍雲召道:“兄長,陛下這般禮遇王爺,若王爺進言相勸……”

伍雲召徑直截斷伍天錫之言,低語道:

“此次歸朝,局勢波譎雲詭,你我務必慎之又慎,切不可捲入莫名紛爭,一切唯王爺之命是從。”

伍天錫聞言點了點頭,不再言語,默默跟在隊伍後方。

龍輦漸近皇宮,車外的風雪似乎也感受到了這凝重的氛圍,愈發猛烈地呼嘯著。

夏皇於車內,看似與楊林閒話家常,言語間卻似有深意探尋:

“皇叔,此次蠻族來犯,其兵力部署與往日大有不同,皇叔以為,背後是否另有隱情?”

楊林心中一凜,仿若被一股寒風吹過,扶了一把長髯,神色有些低沉答道:

“陛下聖明,臣在北境亦有察覺,似有他國探子在北境,然目前尚未有確鑿證據。”

夏皇微微點頭,目光深邃,仿若在心底權衡利弊,不知心中所思。

楊林見狀繼續道:

“只是陛下,此番蠻王被斬,祭祖之地被焚,蠻族定然陷入大亂,陛下為何不同意出征蠻族。”

夏皇輕輕搖頭,嘆息道:

“大夏看似強盛,實則早已千瘡百孔,仿若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眼下已值寒冬,出征草原更是艱難險阻重重,糧草供給同樣難以提供,皇叔的鎮北軍一旦出事,後果不堪設想……”

夏皇分析得頭頭是道,條理清晰,這讓楊林十分震驚,仿若第一次認識夏皇一般。

夏皇繼任這近十年以來,一直昏庸不堪,任由朝堂上黨派相爭,親近宦官。

誰曾想夏皇竟然明白大夏當前的狀態,楊林剛想開口把在衡州的所見所聞告訴夏皇,哪曾想夏皇卻直接抬手,仿若一道禁令:

“皇叔不必多言,我們到了。”

隨著夏皇開口,龍攆果真在數息之內停了下來。

龍輦外傳來了張讓那尖銳的聲音:“陛下,皇宮到了。”

此時,隊伍中的秦檜,不知為何,心中愈發不安,仿若被一隻無形之手揪住,他悄悄對王崇說:

“密切關注楊林以及其麾下的動靜,他與夏皇在龍輦中的談話,務必儘快知曉。”

王崇輕點額頭,動作細微。

皇宮門前,宮人與侍衛早已恭立迎候。

夏皇與楊林步出龍輦,夏皇昂首闊步,高聲宣示:

“皇叔此次凱旋,乃我大夏之幸。朕決定,今晚於宮中設盛宴,為皇叔及眾將士慶功!”

眾人高呼萬歲。

剛剛龍輦中的談話,彷彿沒有發生過一般,仿若被這漫天風雪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