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甚麼,他需要的,不過是你在他身側,與他相伴。這,或許就是你和我,之於他的分別。沈姐姐,你確實樣樣都好,可我就是不明白,我又有哪一樣稍遜於你。”

“他需要的,不過是你在他身側,與他相伴。”沈珍珠心念大動。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連張涵若都能看清看明的東西,為何她一直無法理解,執意以為有助於他,方是有利於他。為了這,她錯過了多少?

她發怔半晌,才說道:“涵若,沒想到你我姐妹,在此時此地,方能敞開心胸。既生瑜,何生亮,若有一日,諸葛孔明不存於世,那周瑜便不會再發出這樣的哀嘆了。”

張涵若愣了下,“沈姐姐,你的話是何意?”

沈珍珠笑笑,正待說話,聽得房門“咯”的一響,陽光射入房中,光線大亮,一群人簇擁著張皇后與李輔國走了進來。張皇后髮簪金鳳,走近俯下身看沈珍珠與張涵若二人,髮髻上的簪佩珠飾悉索作響,嘴角含著得意的微笑,對李輔國說:“你辦事果真牢靠,有她們二人在,事情已經成了一半。”李輔國眉開眼笑:“是皇后娘娘智者千慮,有統御天下之才。老奴不過鞍前馬後效犬馬之勞而已。”張涵若怒從心起,張口欲罵,李輔國一招手,兩名侍衛上來,又用毛巾堵住二人的嘴。

張皇后帶著笑意的微“哼”聲,道:“李大人,你是越來越會說話了。”揚聲朝外喚道:“程元振!”

程元振在室外高聲答“喏”。沈珍珠聽在耳中,雖早知程元振已投靠張皇后,仍禁不住心中惋惜,程元振這樣的人材,似乎不該如此,可權勢誘人,許多事也難說。

張皇后令道:“你速去東宮傳話,道皇上病情危殆,令太子火速至紫宸殿。”

李輔國插言:“太子一向謹慎,若發覺有異,不肯來?——”眼角溜滑滑的在沈珍珠與張涵若身上穿梭。

張皇后冷笑,“程元振,你自然要捎帶提醒一句太子殿下,他的兩位妃子,可都在紫宸殿中翹首等待他。”

李輔國又道:“這可是將話挑明瞭,若他還是不肯來呢?”

張皇后又曲下身子,嘴角上挑,看看沈珍珠,又看看張涵若,“那便只能先奉上她們其中一位的頭顱了。李大人,你看,到時是先向哪個下手呢?”

李輔國面色微微一白,指向張涵若道:“自然是先從良娣開刀,至於太子妃嘛,身懷龍種,還是留著後手吧。”

張皇后哈哈長笑,“好,就這樣!”問:“紫宸殿中都預備好了?”

李輔國笑道:“萬無一失,只等太子一來——”做了個以刀砍下的手勢。

張皇后滿意的點頭,又問:“越王到了沒有?”

李輔國道:“已在路上,馬上就到了。”

張皇后不屑的“哼”道:“真是膽小怯懦,磨磨蹭蹭,這樣久還沒有至。”

李輔國賠笑,“這可不正好,待他登上帝位,天下大事都可但憑娘娘作主。”

張皇后想了想,覺得極對,道:“也罷,算我替他操心一番。帶她們二人到前殿去罷!”自有侍衛上前,半拖半拉將沈珍珠與張涵若帶出房間。

天際從龍自不歸

沈珍珠與張涵若被帶入紫宸內殿,隱隱見垂地帷幔掩映中,肅宗平躺在四方梨木龍蟠床榻上,太醫令躬身坐在榻前,想是正在為肅宗請脈。張皇后款款走近,問道:“皇上病情如何?”太醫令起身掀開帷幔走出來,不過四月的天氣,額頭汗水涔涔,揖禮後急急稟道:“微臣請娘娘懿旨,速宣太子與群臣覲見,陛下危在旦夕。”

張皇后眼角一掃,道:“你且退下。”立即有侍衛上前將太醫令拉下。太醫令驚恐掙扎,“你們,娘娘,你們這是做甚?”話未說完,後腦一沉,已被侍衛擊暈,拖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