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修青院。

她現如今這身子被藥物調養了過來,但許是這心真是靜如死水,這麼炎熱的天穿得嚴密也不覺得熱,只是身上也出了不少汗,少不得沐浴一翻才清爽。

她洗好,自行穿了衣,花了不到一柱香的時辰,只是頭髮沾了水,得讓冬雨拭乾了才能扎發。

“還在等著?”

“是。”

“讓廚房準備幾個小菜吧。”

“是。”

“讓老爺先自己用膳。”

“是。”

過了一會,冬雨在她身邊輕聲地道,“小姐,頭髮弄好了。”

賴雲煙睜開一直在閉目養神的眼,往鏡中的自己看了一眼就起了身。

到了堂屋,司周氏忙起身,笑道,“您來了。”

她看著一身紫衣拖地的賴雲煙,那上面繡著的藍色蝴蝶都像是停在她身上許多了年似的,再看看她背後快要落暮的夕陽,想起來,這位魏夫人這不緊不慢的作派,似乎經年都未變過。

似乎沒什麼可以改變她一樣,哪怕嚴寒酷暑,她總是一成不變,時光就像在她身上靜止了一般。

“等久了吧?”

“沒有。”司周氏搖頭,面對這萬年不變的女人,她也少了以前那些刻意的沉默,反倒有了些實話實說,“這個時候來打擾您,還請您見諒。”

她知道這小半年她早間午間都不見客,只有聽說這黃昏時,她心情好點,才會見個把人。

有時,都不一定能見著她。

她這也是這一年來她頭一次主動來見她,聽著傳聞,心裡本是忐忑,如今見了,沒想成,一時之間心裡也湧現了這麼多感慨。

這魏夫人太沉得住氣了,看來,她確是要來這一趟的,她不提,想來她也不會有慌手腳的一天。

魏大人那邊也明確跟他家大人提過,魏家人的婚約之事,無論老少,有需者,都需過問她。

尤其是她自己兒子的事,更是如此。

“沒有事的,坐吧。”賴雲煙微笑道。

“今早下了一陣冰茬子,怪嚇人的。”司周氏笑笑道,“您也看到了吧?”

“嗯,涼爽了一陣,可把我身邊的那群小丫環樂得,拾了一陣的冰茬子。”

“我那也令人拾了,只是想起晚些,好幾個人動手,也只拾了半盆。”

“有就好。”

“可不是。”司周氏附和。

這時冬雨端了食盤進來,司周氏忙站起來,道,“這可使不得。”

“坐著吃幾口吧,都是涼爽的小菜。”賴雲煙也不打算薄待她,再行招呼她坐在她的案桌對面。

“勞煩您了。”

賴雲煙微微一笑,也不言語什麼,只是招呼著她用膳。

過了一會,見司周氏跟她又聊得幾句京中的事,也不說出來意,她也沒問。

等天色沉暮,已入黑夜,小菜已吃得盡半,司周氏笑了一笑,對著一直嘴邊含笑,看似溫和的賴雲煙道,“我家笑兒也有好些日子沒來給您請過安了。”

“怕是,有一段了吧?”賴雲煙側頭問身邊的冬雨。

冬雨淡淡道,“怕是,奴婢也記不清。”

她們不冷不淡,司周氏一時之間也不好接話。

想來,笑兒確也是傲氣了一些,雖每次見面對她都不失恭敬,但來請安的次數確實過少,去年也就帶著她拜年的時候來見過一次。

雖說她有些不情願,但就人情這方面,她確是做得不夠的。

她還能嫁給旁人,避著這位夫人一輩子不成?

司周氏在心裡為著女兒嘆了口氣,面上依然平靜,等過了一會又繼續道,“也不知您哪日得空,妾想帶她過來與您道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