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尋常衣料。

他舉手投足間更一點不像是個護衛。

謝長清問:“什麼時候走?”

“……”

梅錫源默了默,說:“等會兒……雅雅應該沒吃早飯,我讓人帶了府上廚娘專門做的蛋黃酥。”

謝長清聽到那“雅雅”二字,眉心聳動了一下,卻沒有吱聲。

莎蘭的眉毛也皺了皺。

蛋黃酥。

實在是不太喜歡的口味。

好在這時候桑禾買了魚粥來。

醫娘也很快整理了桌子,將莎蘭謝長清梅錫源三人請進去用早飯。

梅錫源捧著裝蛋黃酥的八角食盒放在桌上,興致勃勃地和莎蘭介紹蛋黃酥的口味,“我府上的廚娘是儋州方圓三百里內都聞名的。”

“當初母親為了請她回府可花了不少心思呢,雅雅,你嚐嚐。”

梅錫源熱情地拿了一顆蛋黃酥遞到莎蘭面前。

莎蘭沉默了一瞬才接下。

至於謝長清,一個護衛當然不配梅錫源親手遞蛋黃酥了,而且梅錫源很是納悶。

那個叫桑禾的護衛都站在一旁,為什麼這個護衛上了桌?

謝長清把桑禾拿來的那份魚粥開啟,取了小勺子,送到了莎蘭的面前去。

他上次在客棧後窗看到過桑禾給莎蘭買這種魚粥,知道這才是莎蘭喜歡的口味。

莎蘭象徵性地咬了蛋黃酥的一角,“很好吃,可是我今天想吃粥。”

然後便把蛋黃酥遞給了謝長清。

謝長清接了,沉默地將蛋黃酥自己吃掉。

梅錫源僵了僵,感覺有巴掌打在自己臉上一樣,笑容也不太能掛得住了。

他靜默地坐在那兒,看著謝長清又看看莎蘭,試圖想說點什麼,熱絡一下氣氛,但好像是開不了口,想再遞一個蛋黃酥給莎蘭,讓她試試別的口味。

可方才瞧莎蘭那樣子,大約是不太喜歡吃?

梅錫源就在這樣糾結不適的情緒之中度過了整個早飯。

莎蘭沒有說話,謝長清也沒有。

只是二人似有默契。

莎蘭吃的少,魚粥剩下一半,謝長清也並不嫌。

他在軍中多年,早就沒了那些富貴公子矯情的陋習,更何況這是莎蘭剩下的。

可是他們這般不分彼此,倒是叫梅錫源白著臉定在了那兒。

這時候要是沒意識到謝長清這個“護衛”不同尋常,那怎麼可能?

如果夠聰明就及時後退,還能保持體面。

可梅錫源身在富貴人家,自小到大都是要什麼有什麼,第一次有了求不得的感覺,竟然也顧不得什麼風度不風度的,強笑著說:“那吃好了,咱們走吧!”

莎蘭站起身來,隨著梅錫源一起出去了。

謝長清跟在他們後面。

他到外面的時候,梅錫源殷勤地扶著莎蘭要她上馬車。

莎蘭瞥了謝長清一眼,笑著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