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阿難站在門口,側耳傾聽,臉上不自覺的出現了三分笑意。

在他身旁那個年輕的後生,按著侯君集家老僕人的肩膀,同樣是笑眯眯的。

“你家老爺只怕此生第一次,吃這麼大的虧吧?”

老僕人冷汗簌簌的往下掉,渾身止不住的哆嗦。

身為潞國公府的大管家,他當然知道眼前的這兩人是何等的身份。

一個,是皇帝的貼身大太監,宮中的大總管,堪稱‘內相’!

另一個,是張阿難的乾兒子,手中掌管著兇名赫赫的百騎司!

有這麼兩個人在,給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動彈!

更別提報信了!

因為他們的出現,代表著皇帝的意思!

連皇帝都親自過來,給柳葉撐腰,侯家還想侵佔他的生意?

簡直是活膩味了!

張阿難揮了揮手,道:“富生,鬆開他吧!”

名叫‘富生’的年輕後生,這才將老僕人鬆開,甚至,還貼心的幫他拽平了衣服上的褶皺

“莫要緊張,雜家過來,只是想看看柳家小郎君,沒有別的意思,還是不要跟侯大將軍說了!”

老僕人連忙點頭稱是。

張阿難滿意的點了點頭。

“既然柳家小郎君安然無恙,那咱們的差事也就辦完了!”

“富生,走!”

富生一愣,有些遲疑的說道:“乾爹,陛下說的法子”

張阿難笑眯眯的說道:“你沒看宿公都已經為咱們表明態度了嗎?”

“柳家小郎君是個有本事的人,既然他說有法子解決糧草,自然早就胸有成竹!”

富生這才恍然大悟,跟著張阿難,朝樓下走去。

包間裡!

隨著侯君集認慫,氣氛終於緩和了下來。

柳葉看了看左邊,又看看右邊,嘴角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事情終於回到預想中的正軌了”

他邀請房玄齡等人前來,其實就是為了讓侯君集低頭而已。

既然想要在興道坊開酒肆,客戶群體是最重要的因素。

‘貳’號牌和‘叄’號牌已經送出去了!

這就代表著,房玄齡的圈子,和李神通的圈子,會成為柳葉的潛在客戶。

至於‘肆’號牌究竟送給誰

柳葉看了看正摟著酒罈子,玩命往嘴裡灌的程咬金。

又看了看,低著頭,一副乖寶寶模樣的侯君集。

忍不住搖了搖頭

這兩人,都不是最好的人選。

程咬金脾氣太直,給了他牌子,肯定三天兩頭往自己那帶人。

而且,多半是軍中的糙漢子!

活活麻煩死!

而侯君集

他還沒有這個資格!

於是,柳葉的目光,忍不住看向角落裡,正趴在桌子上,百無聊賴玩筷子的程處默!

“處默!”

柳葉連著叫了兩次,程處默都沒什麼反應。

倒不是他不給柳葉面子。

而是他壓根就沒想過,在這種場合下,還有人會搭理自己

程咬金‘咚’的一聲,把酒罈子墩在地上!

拿起桌上放筷子用的竹筒,朝著程處默就丟了過去!

“小兔崽子!想什麼呢?!”

砰——

竹筒徑直落在程處默的腦袋上,嚇得他一激靈,幾乎是從地上彈起來的。

好在,他皮糙肉厚,只是撓了撓頭。

“爹,你砸俺作甚?”

程咬金眼睛瞪得像牛蛋那麼大。

“小兔崽子,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