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禹眯著眼,他盯著餘沉看,那眼裡帶著審視跟懷疑。

餘沉瑟縮了一下,他害怕方禹這個眼神,好一會後,在方禹徹底失去耐心之前,餘沉才嘟囔道:「誰知道啊,腦子裡突然就蹦出這個想法,順嘴就說出來了,你反應怎麼怎麼大,是不是……」

這下子輪到餘沉用懷疑的眼神盯著方禹瞧了。

兩人面面相覷好一會之後,只見方禹收拾好小桌子上的餐盤,隨手將飯盒放在一旁,這才道:「我陪你出去轉轉吧。」

餘沉剛吃飽,現在也沒有要休息的意思,他嗯了一聲,乖乖的跟著方禹一起出門,兩人在醫院後的小院子轉悠,餘沉走了幾步就累了,他左右環顧後坐在一旁的長椅上,無力的擺擺手:「我要休息一下。」

方禹瞧出他不舒服了,他伸手將餘沉抱在懷裡,讓他靠著自己。

餘沉身子一僵,他腦子裡現在沒有任何自己已經結婚了的印象,而唯一能證明他真的跟方禹結婚的就是結婚證跟他戴在無名指的婚戒,以及……餘沉內心深處時不時隱隱升起的對方禹的熟悉感。

可即便如此,餘沉仍舊是不習慣跟一個腦子裡並不是很熟悉的人靠的太近,即便他很清楚方禹跟自己的關係,可餘沉仍舊無法習慣。

方禹也察覺到餘沉的異樣了,他沉默了一下,緩緩地鬆開手,但卻仍舊讓餘沉靠著自己。方禹的手覆在餘沉的額頭上:「現在感覺怎麼樣。」

「還好吧。」餘沉低著頭,似乎是因為愧疚而不敢直視方禹的眼睛:「對,對不起,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方禹沉默了一瞬:「這不是你的錯,而且,你還記得我是誰。」

餘沉倏地抬頭看他,好一會後,遲鈍的餘沉才後知後覺的嘟囔道:「這不是前幾天的事情嗎,我怎麼可能記不得啊……好吧,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但是誰讓你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給我送什麼玫瑰花的,太丟人了,店主都不准我幹下去了。」

方禹眉頭挑了挑:「這就是你從奶茶店辭職的原因嗎。」

「不然乾的好好的我幹嘛要辭職。」餘沉理所當然:「不過你說現在的我有一家工作室了,那我現在是老闆了?」

方禹點點頭,他若無其事的重新伸手抱著餘沉,而這次餘沉沒有再表現出難以接受的情緒,他甚至還老實地窩在方禹的懷裡,就像是方禹出差前的兩人的相處狀態。

「唔,那小老頭說自己是管家,他是我的管家嗎。」餘沉好奇道。

「……」方禹沒說話,因為他兜裡的手機響起來了,是老宅的,他沒避著餘沉,直接摁下電話接聽:「什麼事情。」

方老先生:「聽說你已經出差回來了,s市那邊還有一些工作沒處理好怎麼就這麼快回來了,方禹,這是你的失職。」

「我讓言秘書留在s市那邊收尾了。」方禹冷酷道:「餘沉受傷進醫院,我不能不回來看他。」

方老先生生氣道:「他在醫院有醫生有護士,吃的喝的用的也不會少了他的,你就這麼著急?」

「因為他是我的愛人。」方禹言簡意賅道,他沒心情繼續跟方老先生說這些,只敷衍道:「您還有什麼事情嗎。」

方老先生沉默了一下後才道:「我聽說餘沉失憶了,現在嚴重嗎。」

方禹眼眸閃了閃,他可沒從這方老先生的語氣裡聽出了任何關懷,但方禹卻還是繼續道:「小毛病,等明天檢查後結果出來就知道了。不需要您老費心。」

方老先生被噎一下,他清楚方禹是在記恨自己,但他卻裝傻充愣的當什麼都沒聽出來道:「餘沉的家人你打算怎麼辦?」

餘沉隱隱聽到了什麼,他豎起耳朵,正大光明的偷聽。

「這不是我說的算,他們做錯事情,自然就該由警方來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