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子坐在地上哭泣,抬頭見樹上還吊著一女子。

忙將該女子救下,見這女子不過十六七歲,已有數月身孕。幾人將這女子放到地上,好一陣搓揉才使她緩過氣來,乃將三人送入內屋。

王義方見這中年女子不過三十多歲,身段豐滿,姿色秀麗,問道:“你是花四孃的母親吧?”

那女子抽泣著斷斷續續道:“這兩個是我女兒。”

“你姓什麼?”

“丈夫姓詹。”

“你丈夫呢?”

“病死幾年了。”

“那花四娘是……”

王義方和兩從官又回到前樓,花四娘正戴著腳鐐手銬站在那裡,見到王義方等進屋,便撲通跪地叩頭道:

“大人,小女子冤呀,請大人給小女子做主呀!”

說罷痛哭不已。王義方笑笑道:“把她帶上樓來。”

上了樓後,王義方要士卒去了她的腳鐐手銬,命人將繡凳拿到她面前,托起左腳放在繡凳血跡上,正好相符;又將她抬上大櫃,要她比對櫃頂上的腳印和手印,也是相符;然後再指著屋角天花板處,從官爬上衣櫃頂,用力撕開天花木板,抽出一把爬滿螞蟻的帶血佩刀,上面的手印正與花四娘相符……

此時花四娘已膽戰心驚,但仍頑抗道:“這些都是盧子文乾的,我一個小女子為什麼要……”

王義方怒道:“帶花四孃的‘母親’和‘妹妹’!”不多時,那中年婦女和她的兩個女兒被帶到。

“他……他是個惡少。”這中年婦女快步上前,指著花四娘道,“他不叫花四娘,而叫華仕梁;他不是女兒身,而是男兒身。”

王義方猛地站立:“此話怎講?”

中年女子抽泣道:“他霸佔了我們母女三人……”

王義方沉默半晌,再問道:“你是怎麼結識花四孃的?”

“我自幼長在宮中,是高陽公主的侍女。高陽公主出閣後,我被公公偷偷賣掉了,和一個叫詹玉成的洛陽商人成了親,生了這兩個女兒。後來丈夫病故,日子難過,我便在酒樓茶肆前賣花維持生計。後來結識了在花樓裡做‘歌女’的花四娘,當時他無家可歸,便寄居我家,前年冬天他突然有了錢,便帶我們來到此地,此後才知他的真面目……”

王義方一拍桌子:“把他衣服扒下!”

幾名士卒上去扯住“花四娘”的手腳將其衣服扒得精光,王義方繼續道:“華仕梁,還有話說嗎?”

鐵證如山,“花四娘”見再也頑抗不得,只好一五一十地交代了來。

原來,鄭崇祖那天剝開花四孃的衣服一看,花四娘竟是個男兒身。鄭崇祖氣憤難耐,拔出佩刀正要下手,忽又想這畢竟是個錢罐子,便小心地給他穿好衣服,灌了一些解酒藥,準備動身下樓。

這時,花四娘幽幽醒來,總覺自己衣服穿得不舒服,又聞到一股蒙汗藥味,立即明白被鄭崇祖發現了自己的真身,不禁怒上心頭。

忽聞盧子文上來,然後二人相鬥,他卻仍閉著雙眼,等盧子文走後,發現鄭員外正扶額躺在地上哼叫,左太陽穴處有個口子,於是抽出鄭崇祖的佩刀,對準他左太陽穴傷口處用力刺下……

這時他聽到樓下有腳步聲,急中生智,手持帶血佩刀,腳踏繡凳,手扶衣櫃,縱身跳上櫃頂,將屋角天花板捅破,把刀紮在天花板橫木處。

看了看毫無破綻,便縱身跳回到鄭員外身旁撫屍大哭……

:()貝納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