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真子淡淡說道。

“什麼?”

沖虛一愣道。

“司馬雲圖此人,野心勃勃,辦事急功近利,又不擇手段。留在西北,終究是西北宗門的一個隱患。我上清宮是西北首領,除去這個人,也是責無旁貸。你放手去辦,不必有所顧忌。”

玉真子話鋒一轉,朗聲說道。

“弟子明白,弟子謹遵法旨。”

沖虛急忙點頭道。

“不過,攘外必須安內。我上清宮也是該清理一番了。”

沖虛聽到這裡,猛然一驚道:“師叔是說……?”

“不錯!就如同這枯枝爛葉,若不剪去,終究影響美觀。一個宗門若是要欣欣向榮,就要拿出來一些大刀破斧的銳氣來。不革除這些弊端,如何能夠前進?”

玉真子口氣甚是嚴厲的說道。

“弟子明白。”

沖虛不禁額頭滲出了一層冷汗。

“你就是太過仁慈,老夫年事已高,也不願意插手宗門的事情。但是,這次卻不一樣了。這次劉夏出現,這如同一潭死水的江湖,怕是要掀起驚濤駭浪。我們要想安身立命,就要順勢而為。切不能逆流而上,自取滅亡。神箭山莊就是先例,這等大是大非的事情上,日後絕不敢有半點猶豫啊。”

玉真子語重心長的提醒到。

沖虛當下跪倒地上,恭敬的道:“弟子謹遵教誨。”

“朝廷這些年對天下宗門蠢蠢欲動,我們若是一味忍讓,終究有一天會引來殺生之禍。天極王朝興衰,不過是過眼雲煙,而天下宗門,才是龍魂王朝安身立命之根本。有人野心勃勃,想要逆天而為,那我們絕對不能為虎作倀。”

玉真子將沖虛扶起來,叮囑一般的說道。

“弟子心裡明白,只是弟子愚鈍,劉夏身上的秘密,當真如此可怕?”

沖虛好奇的問道。

“若是不可怕,司馬無敵如何會冒天下之大不韙,對劉夏這般的死纏爛打?再者,慈航隱宗乃是龍魂宗門之首領,那個名叫大寶的弟子,有如何會突然出現在劉夏身邊?有些事情看似巧合,仔細琢磨,大有深意啊。“

玉真子冷笑一聲,小聲的說道。

沖虛聽到這裡陡然一驚,隨即點頭道:“弟子明白了。”

“去吧,好生招待他。有些人一出生,註定要揹負起很多東西,也註定不會默默無聞。多一個這樣的朋友,比多一個這樣敵人會輕鬆很多。上清宮雖然這些年發展的一帆風順,可也要事事都你小心謹慎的處理。去吧,老夫也累了。最近一段時間,我會出去一趟。你自己心裡有數就好。”

玉真子緩緩轉身,拿起桌上的花澆灌著花圃

沖虛退出了小院,小心翼翼的掩上院門,這才轉身離去。

玉真子聽聞他的腳步聲走遠了,將花灑放下,走到了一側的搖椅上,慢慢坐下,端起茶盞,細細的品了一口。

如釋重負一般的躺倒了椅背上,抬頭望著蔚藍的天空,不知道他此刻想到了什麼。

那雙渾濁的眼眸,充斥這淡淡的傷感,也露出了無法掩飾的疲倦。

“該來的,終究是來了。三十五年了,也終究該有一個了斷了。”

玉真子帶著幾分傷感,低聲的說道。

手裡卻不知道何時,出現了一枚玉佩。

一雙幹皺的手,輕輕撫摸著玉佩,那般的依依不捨。

閉上眼,嘴角卻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

可是,玉真子眼角,卻淌出了兩道淚痕。

不知道這個孤寂的老人,身後到底藏著多少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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