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說來,陰司地府除了派遣鬼差勾走那些將死之人的魂魄之外,是甚少插手陽間之事的。陰司擁有著一套束縛鬼魂,治理地府的陰間鐵律,陽間的遊魂厲鬼則不在他們的管轄範圍之內。雖說如此,但倘若有誰觸及到了陰司鐵律,例如拿人的魂魄煉丹或者修煉什麼邪法,那便是觸碰到了陰司鐵律,不暴露還好,倘若一旦被陰司知曉,就要為陰司所緝拿,而眼前這老鬼煉製靈傀之事,便是如此的。

“這……”

正在林成內心複雜,舉棋不定之時,那老鬼卻是森然開口道:

“某家憑什麼要相信你的一面之辭,倘若你是故意欺騙某家的呢?”

鄭瑾萱也不辯解,而是神色稍稍一正,自顧自地講訴了起來。

“據我所知,在元末明初朝代更迭之際,津京地區產生了一個叫做‘冥堂’的邪教,這邪教中人行蹤詭譎,向來神出鬼沒,他們專門收集人的魂魄用來煉丹,人乃是萬物之靈,這魂魄自然也是靈中之精,據說用人魂煉製出來的丹藥,具有不可思議的妙用。適逢天下連年戰亂,死人不絕,所以這個邪教發展速度極其迅猛,可畏是盛極一時。”

“凡是冥堂中人皆身著黑衣,其中一些核心的成員都帶有用來標識身份的冥牌,至於這冥牌的模樣……”

說著,她伸出一根玉指,指尖紫光流轉,在半空中飛快勾勒出了四四方方,若有實感的一物來,乍一看,像是一塊符牌,該符牌約莫成人的手掌一半之大,上面印著一個金文大篆的“冥”字。

聽到“冥堂”二字!一時之間,林成心中不禁掀起了驚濤駭浪,久久難以平息,想不到自己和師父一直久尋無果的神秘“冥堂”,此時此刻竟會從鄭瑾萱口中得到些許訊息,這麼久以來,這還是自己第一次聽到有關這個組織的訊息。

自明朝年間延續至今,還取人魂魄煉丹,這究竟是個什麼樣的組織?如此神秘的組織,自己師父這個陰差在陰間都無從查到分毫資訊,鄭瑾萱她又是如何知曉的呢?明明是鄭氏漕運的千金小姐,她為何會法術,且年紀輕輕修為就達到這個境界,且之前自己都無法察覺分毫呢?既然她有如此修為,那為何之前渡津口一事卻不曾見她出手呢?還有……林成的心中有著太多太多的疑問,但顯然此時此刻並不是想這些問題的時候。

此時,那兇戾無比的老鬼臉上早已是戾容隱現,怨氣翻滾,顯然已為鄭瑾萱的所言牽動了心神,特別是當鄭瑾萱勾勒出那冥牌的模樣後,其身上的戾氣更是陡然一盛。

“不過後來嘛……”話說到這裡,鄭瑾萱卻是有意地一頓,而後便滿目含笑地看著那老鬼,靜默不語了。

那老鬼自然明白鄭瑾萱的意思,冷哼一聲後,便扭頭衝著一旁的林成厲聲說道:

“你小子可以先滾了!”

同時林成心中也再次響起了鄭瑾萱的聲音:

“趕緊走,不必擔心我,就照我說得去做。”

林成心中雖然極為不願,但也明白此時絕不是意氣用事之時,想到這裡,他眼中閃過一絲決然,毅然向身後的門外退去。

期間,林成一直戒備著,擔心那老鬼會反悔從而突然對其發難,不過好在自始至終,那老鬼都沒有出手的意思。

待其退到門口,林成回頭深深地看了鄭瑾萱一眼,而後便一頭扎進了黑暗之中,火速直奔城隍廟而去。

……

屋內。

“好了,人我也放了,你趕緊繼續往下說吧。”老鬼眼神陰翳,冷冷說道。

見林成遠去,鄭瑾萱心中也是一鬆,待得時候差不多了,她才接著前面的話道:“後來,這邪教不知怎麼地卻是一夜之間就沒落了下去。有說法是該教的做法太過有違天和,最終驚動了陰司,為陰司所斬滅,不過還有一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