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罪和尚大吃一驚,強忍住手中火辣辣的疼痛,趕忙將雙腳立定,使整個身子微微後傾。與此同時,他又將幡面緊纏於臂上,一聲怒吼,而後猛然發力,這才總算止住了色魂幡即將要脫手而出的趨勢。

可才等七罪和尚做完這一切,甚至還來不及鬆一口氣,卻忽地瞥見了林成嘴角暗自勾勒起的那抹弧度。

“不好!”

七罪和尚也是久經戰陣之人,一見此景,心中當即‘咯噔’一下,急忙便要抽身後退。

“嘿嘿~晚了!”林成冷笑一聲,順著七罪和尚的抽勢,一連兩拳猛然擊在了幡杆頭部。

“呃~”在這股巨力牽扯下,只聽得七罪和尚忽地發出一聲悶哼,而後就見其整個身形突然不受控制地斜飛出數丈遠去,腳下又連退了好幾步方才穩住身形,整個人氣血上湧,臉上不禁泛起了幾絲潮紅。

“好大的力道!只怕在拳腳功夫上貧僧已不是他的對手。”七罪和尚目光陰沉似水,待到片刻思量過後,其眼中閃過一絲決然,心道,“也罷,那貧僧索性就讓他試試這色魂幡的滋味,此幡雖未徹底煉製完畢,但想必用來對付他卻已是綽綽有餘了!”

想到這裡,七罪和尚單手一晃,將色魂幡置於胸前,口中亦是念念有詞起來。

隨著咒語聲的響起,色魂幡的整個幡面驟然亮起了濃郁的黑光,咒語聲很是古怪,忽高忽低,忽強忽弱,而作為施咒之人的七罪和尚此時亦是帶著一副似哭非笑的詭異之容,而伴著咒語聲的高低起伏,幡面上的黑光亦是變得忽明忽暗,明滅不定起來,一張張面容扭曲,猙獰至極的人臉自幡面上浮現而出,痛苦呻吟不斷,欲要自幡中脫困而不得。

見狀,林成又豈會放任七罪和尚施法,幾乎是在咒語聲響起的同時,他便厲嘯一聲,帶著沖天的戾氣,整個身形如箭矢般朝對方直衝了過去。不過,林天法的推測是正確的,屍化之力真的是可控的,此時林成腦中的暴虐之意雖盛,卻不曾失掉理智,仍能固守靈臺的清明。

眼見林成朝其衝來,七罪和尚面色不變,但口中施咒的速度亦是不由地加快了幾分。就在林成的拳頭即將觸碰到他的胸口之時,七罪和尚猛地將色魂幡一揚,只見幡面烏光一閃,從中驀然鑽出了一張鮮血淋漓的血盆大口,並一把咬住了林成的拳頭。

雖說以林成此時的軀殼強度,那血盆大口縱使生滿了利牙,也斷然無法傷及到他分毫,但這血盆大口亦只不過是那七罪和尚的權宜之計罷了,趁著這巨口阻擋住林成的剎那,又七八條蒼白的手臂從那幡面中猛然躥出,一把抓住了林成正欲收回的手臂,並作勢就要將他往色魂幡中拉去。那力道不僅不弱於處在屍化狀態中的林成,反而還隱隱勝過其一頭!

不過,在此關頭,林成並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慌亂,反倒是嘴角微翹,露出了些許譏嘲之意,只見其忽地變拳為掌,而後嘴唇輕啟,一字一句吐露道:“急!急!如!律!令!”

隨著最後的‘令’字落下,林成的掌心驀然凝聚出一團亮白刺目的雷球來,雷球始一成形,那些原本死纏著他不放的蒼白手臂便趕忙鬆開了他,爭先恐後地往色魂幡中退去,唯恐避之不及!

“不好!這是掌心雷,以你的道行,怎能僅憑敕令就能將之施展出來!難道是”感受到林成掌心之物的氣息,七罪和尚面色狂變,不禁失聲驚叫了出來。

據其認知,施展的術法威力愈強,則行咒的時間愈長,而除了一些威能極大的術法外,其他無論施展任何法術,依據道行不同,大致都要歸為三類:初者,因功力尚且不足,所以必需用到咒語,咒如令,令如法;中者,功力有了長足的進長,施法雖已無需口頭唸咒,但卻仍需在心中行咒,即為心咒。此外,咒成之後仍需以敕令發動;道深者,因功力已足,故而無需行任何咒語